“心芫……是祈心母妃替她取的乳名。”孟璟似乎想到了當年在南詔做質子時的日子,眼底掠過一抹黯然。
頓了頓,又像想起什麼一般,看向楚辭,道,“對了,你是怎麼知道她叫阿芫的?”
楚辭僵硬地勾了勾嘴角,然後低頭,從袖中取出那隻木質的吊墜,遞給他,“這是當日救下她時,她給我的,上面刻著一個‘芫’字。”
孟璟將吊墜接了過來,摩挲著看了片刻後,聲音一沉,道,“這沉香木墜子,是本王當年親手刻了,送給她的。墜子是一對,一面是‘心’字,一面是‘芫’字。”
楚辭呼吸一滯,“所以,另一半吊墜是在王爺手裡?”
孟璟點了點頭,“‘心’字是在本王手裡,不過,當初在邊關為她立衣冠冢的時候,已經留在了那裡。”
“……”楚辭沒再言語,只是看著那半隻吊墜,有些恍神。
孟璟所有的目光都在那半隻吊墜上,一直過了很久才抬起頭來,不過那時候,楚辭早就轉過身去,撩開簾子看向窗外了……
“阿辭……”他手裡死死地握著吊墜,眉頭緊鎖,叫了一聲。
楚辭聞言,回過頭來,目光平淡地看著他。
孟璟和她四目相對,手掌用力一手,掌心的木質吊墜險些被捏碎。
良久後,才開口道,“終究,是本王對不起你。”
楚辭看著他的眼睛。強忍住內心翻騰的情緒,搖了搖頭,道,“我說過,現在先不談這些……“阿芫,她也有選擇的權利,一切,還是等她醒來之後再說罷!”
“……也好。”孟璟輕輕地鬆了口氣,臉上表情,說不出是放鬆,還是更痛苦矛盾。
楚辭又轉過頭去,目光復雜地看向窗外……
回到回春館,外面又排起了長隊,楚辭看著孟璟抱著阿芫往二樓走去。她則去了隔間。
下午排在第一位的是一個有些胖的姑娘,楚辭看著她艱難地從隔間的門擠進來,往前沒走一步,身上的肉都在顫抖。
因為臉上肉太多,她幾乎看不到她的眼睛。
“請坐!”姑娘走到近前後,楚辭指著對面的座位衝她客氣道。
女子聞言,輕輕地說了聲謝,捏著肥胖的身子就要坐下。
可誰知,就在她落座的那一瞬間,隔間裡突然響起一陣咯吱聲,下一刻,姑娘屁股下的椅子就在楚辭震驚的目光中,散了架……
“小心!”伴隨著她的驚呼,姑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折夏!”楚辭不忍卒視。用手遮住了一邊的眼睛,吩咐身邊的婢女。
折夏明白楚辭的意思,上前兩步,提起一口氣,兩手用力,將坐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姑娘提了起來。
姑娘站好後,搓了搓手,一臉愧疚地看向楚辭,抱歉道,“是我的錯,坐壞了館裡的椅子,我會賠的。”
楚辭放下遮住眼睛的手,朝她笑了笑,寬解她道,“無礙,只是一把椅子罷了,倒是姑娘你,沒有摔傷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