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父皇。”宋思德便把玉府華庭內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聖皇聽,基本和事實沒有什麼出入。
不過對於自己被嚇得鑽了桌子的事情,他並沒有說出來。而是說他在被宋立打了之後,斥責宋立不把聖皇放在眼裡。宋立卻依然沒有停手。
雖然前面說的全是實話,但就是新增了這一點點料,味道就完全不一樣了。真正有殺傷力的謊言,就是九成真,一成假,而那一成假的,卻偏偏是最致命的。
宋星天聽明白前後的經過,不由有些愕然。事情的起因,居然是十年前他在醉酒後開的一個小玩笑。說真的,如果不是宋思德提起,他都忘記這件事情了。
看來當初他喝醉之後說的話,經由在旁隨侍的公公傳了出去,大家就以為蔣太傅以後就是聖皇的親家了。而宋思德應該也聽到了這樣的傳聞,所以才將蔣盈視作自己的禁臠。無怪乎他看到龐大和蔣盈在一起會醋興大發,不問青紅皂白就動手打人。
帝都的人都知道龐大的靠山就是宋立,他們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龐大被宋思德囚禁暴打,宋立得知了這個訊息,所以趕來相救,並且當場打了宋思德,為龐大出氣。
基本的過程就是這樣,如果客觀分析,這幾個年輕人都沒什麼錯。宋思德以為蔣盈是自己的未過門的妻子,所以看到她和別的男子在一起自然難以忍受,這無關乎感情,而是男人的尊嚴。
蔣盈和龐大應該是不知道當年那個傳聞,不然他們也不敢在一起。所以他們也沒什麼錯。而宋立是因為自己的兄弟被打,所以才站出來為他撐腰,他也沒什麼錯。
但也說了,那是客觀分析。站在聖皇的角度,他可以這麼看,但是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就不是這個樣子了。看到宋思德本來清秀的臉腫成那樣,若說聖皇心中不惱宋立,那他就是神仙,不是凡人了。
尤其是聽到宋思德說,他斥責宋立不把聖皇放在眼裡,而宋立依然沒有停手的時候,他內心真有點怒了。
這個宋立,難道是因為羽翼漸豐,真的不把朕放在眼裡了?聖皇的目光逐漸冷了下來。
即便是宋立再是個人才,如果不能控制在手中,而是養虎為患的話,聖皇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剷除。沒有人可以躍居皇權之上,他才是聖獅帝國最有權威的那個人。忠親王想改變這一切,所以他就快要滅亡了。如果宋立膽敢挑戰這個底線,等待他的是和忠親王一樣的下場。
“父皇,您準備怎麼做?”從父親陰晴不定的臉上,宋思德看不出任何內容。
“陛下,您可要給臣妾和德兒作主啊,我們母子不能就任由別人這麼欺負!”淑妃適時地火上澆油。
“朕倒要看看,明王會給我什麼樣的交代。”現在是敏感時期,和忠親王的鬥爭眼看著就要取得壓倒性的優勢,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和明王府決裂。現在就要看看,明王府那邊怎麼做了。如果他們真的對此事毫不在乎,不作任何處理的話,那就說明他們真的不把聖皇放在眼裡,那個時候,聖皇說什麼都不能忍了。
“父皇,還等什麼。直接把宋立抓起來殺掉不就完了。”宋思德急切地盼望看到宋立死在他面前,才能解氣。最關鍵的是,他鑽桌子的醜事太丟人了,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人知道。如果以後有機會登基,他會把在現場親眼目睹此事的人全部幹掉。
“父皇有沒有教過你,我們養狗是做什麼用的?”聖皇的聲音冰冷:“把狗養壯了,當然是讓它咬人用的。即便他偶爾會野性大發,回頭咬你一口,你也不能將它殺了吃狗肉,等到他咬死了所有你想要對付的人,那時候你想剝皮剝皮,想抽筋抽筋,誰能阻止你?”
一旁的淑妃臉色不善,急切問道:“陛下的意思,莫非咱們德兒這頓打就白捱了,暫時隱忍,等以後再收拾明王父子?”
雖然父皇分析的很有道理,但讓宋思德就此善罷甘休,放過宋立,他是怎麼也做不到的。在紈絝圈子裡,面子比什麼都重要。他一個堂堂皇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人一頓暴打,事後還不能找回場子,這讓他以後怎麼有臉在帝都的紈絝圈子混?
上次在皇宮中,他吃了宋立一個啞巴虧,想對宮女施暴未成,反而被宋立揍了一頓,這口氣到現在還沒出呢。那次是他理虧在先,不敢聲張,所以只能私下裡窩著火。但是這一次他是當眾被打,那麼多雙眼睛看著,證據確鑿,難道還要繼續放宋立那龜蛋逍遙法外?那他這個皇子做著還有什麼意思?
所以淑妃這麼一說,宋思德便眼巴巴地盯著聖皇的臉色,生怕他說出此事暫時擱置這樣的話來。
聖皇大人目光一冷,淡淡說道:“朕的意思是,如果你養的這條狗偶爾野性大發,咬你一口,自然可以暫時隱忍。但如果這條狗不是一時失控,而是壓根不把你當主人,甚至想把你一口吞掉,那就沒什麼話好說了。”
淑妃孃兒倆齊聲道:“您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是看他們接下來怎麼做了。這條狗到底是一時野性大發,還是想把朕給吞了,不久後便有分曉……”聖皇大人冷冽的目光似乎穿過了牆壁,看向了一個不知名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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