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急什麼!約法三章!我們有約法三章的,你再這樣,我跟我兒子睡去了。”莫然低聲吼著他。
“莫然,我能堅持到現在不錯了,再過一會兒,臉上就該起疹子了,快,快去拿點止癢藥膏來!”安在賢拉著她進了臥室,急不可耐的脫衣服。
“莫然站在門口,盯著他,咽口水:“怎麼回事,你倒是說清楚!”
安在賢開始脫褲子:“我說的不夠清楚嗎?那你自己看啊。”
莫然朝他身上看去,頓時唬了一大跳,只見他渾身上下全是紅疙瘩,密密麻麻,著實嚇人!
“快穿上衣服,我送你去醫院!”莫然急忙走進臥室來,著急的說道。
“不用去醫院,就是海鮮過敏,塗上止癢藥膏,幾個小時就消了。”安在賢撓著脖子說道。
“你傻啊!海鮮過敏不早說!又沒人逼你非吃不可!”莫然罵他一句,慌慌張張跑出去,去洗手間的藥箱子裡找止癢膏。
梁老爺子和瑞秋站在後花院的亭子裡,伸著脖子朝這邊張望,瑞秋的面色越來越悲傷,梁老爺子卻是越來越欣慰,不斷點著頭,嘴裡嘮嘮叨叨:“年輕人啊,就是沉不住氣,容易犯錯誤,我要是在賢,怎麼也要等到解決了與宋家的聯姻之後再跟然然上床的,你瞧,這兩孩子,猴急猴急的,在賢脫光了吧?然然細心,這是去找避孕套了?……”
“伯仁,你帶了一天孩子也累了吧?我扶你回去休息。”瑞秋忍著眼裡的淚水,輕聲說道。
“好啊,回去休息,嬌怪打架我們就不看了。”梁老爺子笑一聲,扶著瑞秋的胳膊往房間裡走去,扭頭看見瑞秋悲傷的臉,握緊她的手,嘆口氣:“天兒就是看到了,也不會難過,只會替然然開心,他呀,就是死了,最不放心的也是然然,如今有喜歡的人照顧她,他不會難過的,我們也不要難過,替然然開心才對。”
“知道了。”瑞秋流著淚點頭,送他回房,服侍他躺下,看他閤眼睡去,方才關燈走了出來,回自己房間。
走近房間,聽到手機鈴聲一直在響,緊走幾步,進去接起來,聽到對方的話,渾身忍不住顫慄起來,不斷點頭,哽咽道:“我馬上過去,馬上就過去!”
瑞秋顧不得換衣服,抓起桌子上的錢包,衝出家門。
南邊大臥室裡,莫然正給安在賢塗藥膏,根本沒注意外面的動靜。
而熄了燈的梁老爺子臥房的燈光突然就亮了起來,一個蒼老的身影顫微微的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裡,盯著瑞秋的車開出車庫急馳而去,渾濁的雙眼流下晶亮的眼淚:“天兒,爸爸相信你,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挺得過去是不是?你行的,天兒,不要放棄,不管你為什麼做這樣的決定,爸都支援你!陪你一起走下去。”
瑞秋氣喘噓噓的跑到手術室門前,坐在休息椅上垂淚的襟宋美芝看見她,站起來,弱弱的問一聲:“你是瑞秋阿姨是嗎?”
“是我,經天他,怎麼樣了?”瑞秋手扶著牆,喘著粗氣問道。
宋美芝的眼淚流的如雨下:“阿姨,對不起,我們剛認識,我不和道他剛做過移植手術,是我的錯,對不起!”
“不怪你,根本怪不了你,邱大夫呢?人現在究竟怎麼樣了?”瑞秋順著牆壁滑倒地上,有氣無力的問道。
宋美芝哭著搖頭:“邱大夫吩咐我給你打電話之後,就進了手術室,一直沒出來。”
瑞秋雙手捂著臉,失聲痛哭:“經天啊,你一定不能有事,不要這麼自私,留阿姨一個人來承擔這樣的結果,你一定不能有事的,求你了,一定要好好的……”
“阿姨,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他陪我喝酒。都是我的錯,我有罪,如果李先生有什麼不測,我會陪他一起去死。”宋美芝跪到瑞秋面前,摟住她的脖子,啞聲哭道。
兩個女人摟在一起哭成一團。
清晨六點半,手術室的門終算是找開來,渾身插滿了管子的老梁被推了出來。
瑞秋和宋美芝撲過去,被護士攔住。
跟在推床後面的邱醫生摘下口罩,神色疲憊,嘴角卻露出抹淺淺的笑容:“瑞秋,不哭了,他命大,暫時沒什麼問題了,只是以後你一定要看緊他,又不是小孩子,管不住自己,怎麼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呢!”
瑞秋流著淚點頭。
“回家吧,你們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等了一晚上,也累了吧?估計要在重症監護室待上一兩個星期,要確保他康復以後,才能讓他離開。”邱醫生說道。
“瑞秋阿姨,你先回去休息,我在這裡守著,有什麼事我打電話給你。”宋美芝扶著瑞秋的胳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