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葉姐,你還沒告訴我們你為什麼做代駕呢?”靜茹撒嬌地搖晃著韭葉的胳膊。當天正好是週末,靜茹沒上班,見韭葉在客廳裡看電視,拉著文靜找韭葉取經。
面對靜茹這個孩子一樣單純可愛的女孩,韭葉做不到不坦誠相告。可是韭葉對於進入代駕這一行確實沒有什麼特殊的,代駕對於韭葉來說,僅僅就是一個單純的職業,一個謀生的手段而已。如果說有什麼特殊的,那不是為什麼做了代駕,而是為什麼沒在成都而是再次回到了京都做代駕。
“我做代駕真的沒有什麼特殊的,我大學畢業後在京都的兩年也沒有正式的工作單位,回到成都後做的事情也跟大學的專業不相干。再次回到京都,這個歲數找工作很難找到合適的,偶然的機會知道了嗒嗒代駕,就加入了這個行列,真的只是為了謀生,為了活下去。”
“韭葉姐的家在四川巴中,為什麼不留在本地成都繼續工作,要再次來到京都呢?”文靜對於韭葉姐的選擇表示不理解。
“是啊。”靜茹也附和文靜。
在兩個女孩的緊逼下,韭葉不得不翻開那沉痛的記憶……
“哎呀,這不是韭葉美女嗎?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啊!怎麼棄娼從良了?”
韭葉正跟丈夫慕言和女兒在成都春熙路上一家火鍋店吃飯,韭葉一開始以為這聲音是衝著其它餐桌說的,抬頭一看,一張似曾相識的臉正看著他們這邊,一臉嘲諷的表情。韭葉腦子嗡的一下,像要炸開一樣,韭葉驚呆得不知怎麼應對,而這人故意淫邪地笑,又接著說:“那京都盛大KTV還火著呢,你怎麼就不幹了呢?不過後來那麼些妞,都沒有你當年的味道。”
韭葉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看看慕言,又看看那人,再看看瞪大眼睛好奇的女兒,不知所措。慕言不明白這個人跟韭葉之間具體什麼關係,但從那個人的話語裡已經明白了七七八八。
慕言感到這不只是在羞辱韭葉,也是在羞辱自己,站起來:“你誰呀?你什麼意思?”那人一臉淫笑,陰陽怪氣地:“哎呀,她可能沒好意思跟你講吧,她在KTV工作那會兒,我們曾經是多年的朋友,在這兒又見面了,多麼有緣分,見面了總得打個招呼吧!”
“你究竟要幹什麼?”慕言聽到這裡,腿已經有些發軟了,還是鼓足了勇氣衝著這男人叫喊。
韭葉厭惡的瞪了那男人一眼,怕他說出更難聽的話來,拉起慕言和女兒:“這是個神經病!咱們走。”
韭葉沒有想到,10多年前在京都盛大夜總會,一個試圖*自己的禽獸還有臉記仇記到現在,還要跑到成都來揭自己的傷疤。
韭葉和慕言,取消了原定的剩餘安排,不顧女兒的哭求,準備回家。路上,走出去老半天,兩人都沉默無言,氣憤讓人窒息。
慕言終於憋不住了,冷冷地:“你有多少事瞞著我?”
“其實……其實……”韭葉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這麼一個賤人,真是冤家路窄。如果只是告訴慕言,說這個人曾經非禮自己,因為自己報警,這個人被拘留過,現在伺機報復,慕言會相信嗎?可那個人明明說了自己是在KTV相遇的,清清楚楚地傳達了她曾經是KTV小姐的資訊。
“一兩句話也解釋不清楚。找機會慢慢跟你說吧。”韭葉已經意識到一場危機正在逼近,解釋恐怕已是多餘。
“既然這麼些年你都沒有解釋,那就別解釋了。”慕言用比剛才更冷的語調說。
回到家停好車以後,慕言一聲沒坑就離開了,除了把女兒接到奶奶家,在辦好離婚手續之前就沒有再回去過。
韭葉本來已經早已從九眼橋上跳進河裡提前進入天堂了的,偏偏在跨越大橋的時候被人拽了回來。
我這樣死了,算什麼?英雄還是狗熊?
為什麼要便宜那個跑到成都來毀了自己家庭的賤人?為什麼好不容易把那段感情嚴嚴實實地封存起來、打算跟慕言踏踏實實過日子卻還是得不到慕言的珍惜?
是的,有些事情沒有跟慕言講,可是慕言能像曾經的那個他那樣接受和理解她的那段經歷嗎?不可能,否則,慕言不至於因為新婚之夜不見喜還一直耿耿於懷。
韭葉為什麼在平平安安過日子的願望被粉粹後,又稀裡糊塗地在離開京都10多年後又回到了京都,自己也說不清楚。是為了找那個賤人出口惡氣嗎?還是潛意識裡在追尋曾經的情感足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