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我安安靜靜看向艾華斯,姿態如淑女般優雅柔和。
儘管她的言語清晰、語氣溫柔、目光溫和……可她的言語卻讓艾華斯有些從心底發涼:
“我知道你為什麼來找我,蛇。我同意了,殺掉他吧。只要你需要,該隱就是你的食糧。”
——蛇。
恆我是如此稱呼艾華斯的。
與明顯站在艾華斯這邊的司燭與鱗羽之主不同……甚至與態度模糊而中立的銀冕之龍和砂時計也不同。恆我毫不遮掩的站在了環天司的那一邊。或許是因為她自己就擅長自我切割的技藝,因此恆我直接就將艾華斯視為了環天司的一部分。
很顯然。
如果艾華斯與環天司發生了衝突,而她有機會能介入其中的話……恆我一定會幫助環天司,而不是艾華斯這個“試圖奪取主導權的蛇尾”。
而且,恆我對血天司的冷漠也讓艾華斯暗暗心驚。
血天司……
雖然如今走上了歪路、雖然孕育他的人是薩沙修女……可他本質上就是恆我與宴主的孩子啊!
當年就是恆我降臨到薩沙修女身上與宴主發生了關係,才讓身為“凡人”的薩沙修女能夠誕下月與龍之子。甚至血天司之所以近乎魔怔的讓自己的後代尋求完人之路,也只是為了能讓恆我這位母親多看自己一眼。
而如今恆我的意思是……她直接就將該隱拋棄了嗎?
——哪怕舔狗不得好死,可這也太不得好死了吧?
似乎是聽到了艾華斯的心聲,恆我語氣仍舊溫柔、耐心,卻沒有絲毫感情波動:“因為該隱的誕生,來自於我的一次實驗,同時也是一次嘗試。
“——琥珀畢竟不是真正的輪迴天司,她的重置是有極限的。在琥珀被耗盡之前,我需要一個能夠承載聖數之九力量的容器。這樣的事,其他柱神也都在做……如同扎爾萬培養了燭天司與曦天司,也如同他將司罪之力交於了你。
“宓羲終究將超越一切,踏碎虛空。他在臨行前隱藏神蹟、將自身偉業逐步渡讓給你的本體,也是為了不讓柱神更迭、令凡塵產生阿特拉斯離職時那般的災禍。尋求新的負柱者,本就是柱神的職責。”
……扎爾萬?
艾華斯愣了一下。
宓羲他倒是知道,那是蛇父的名字。扎爾萬……這是司燭的真名嗎?
“而‘人類’這個種族,天生擁有著超越與愛的力量。它是索爾最後的、最得意的……也是‘最完美’的造物,同時也是第一個承載了我的‘愛’的種族。每一個人類誕生之初,心中就同時有著交纏的獸與愛之力,靈魂深處還有著超越一切現狀的動機與力量。
“我希望透過這種方式,來讓人類之中誕生出一個真正的‘完美’者。完美——這就是我給新的尾柱取的名字。‘完美’本身是一種‘錯誤’,因為一旦抵達完美、便無需再度向前,也就沒有了‘更好’的超越之理。
“但它同時又是最好的錯誤——”
聖數到九就已然足夠,無需踏入第十源河。因此完美之九,本身就是對超越之八的反抗與否定、也是對虛無之十強而有力的拒絕。
“原來如此……”
艾華斯喃喃道:“完人……是為了創造錯誤源河的新柱神嗎。”
怪不得恆我在創造出人類之後,就沒有大規模進行過創生。因為她的創生還沒有結束——與獸主那樣開一大堆卡玩養蠱的思路不同,恆我顯然是精鋪的型別,在一個目的結束前不會再開第二條線……就像是即時戰略玩家不會雙線操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