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好嗎?”
亞森有些不安的湊了過來:“我是說……他們還能恢復過來嗎?”
他並不認識這些被折磨到不成人樣的血奴。
——或者說,他當年在伯爵府上認識的那些血奴,如今年紀最小的也應該都能在地上跑了。
已經是有緣來世再見的關係了。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這些血奴心生憐憫……以及想到昔日的自己。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他承受的痛苦並不比他們少,只是他靠著自己的意志挺了過來……他也見過其他人發了瘋、亦或是徹底放棄了自己作為人類的認同。
“正常來說……”
而艾華斯則微微搖了搖頭:“物質界所流行的所有主流治療手段,應該對他們都沒用了。
“他們並不只是受驚了這麼簡單,而是人格本身被完全破壞了。他們沒能從折磨中挺過來……現在恐怕已經只剩下了動物的本能。”
“怎麼會這樣……”
亞森低聲呢喃著,看向那些被艾華斯治癒的血奴。肢體已然完全再生如初、可瞳孔仍舊空洞無神,無法言語也無法行動,只有神經反射的程度抽搐。
他的雙眼之中流露出明顯的悲傷。他微微低頭,為他們哀悼。
因為在亞森的理解之中,若是一個人的人格本身被破壞……哪怕他的肢體完好、靈魂完整,也無異於死亡。
“——不過對我來說,這種事還算好解決。”
而看著亞森的反應,艾華斯卻突然露出了驕傲卻又認可的笑容:“我承認你作為奉獻者的純度了。
“但你以為我是誰?”
司罪獸形態的艾華斯抬起頭來,輕聲唸誦:
“我呼喚您的月光,三相的獨舞者……
“聖數為一之神,死則又育之神,久視無明之神——如月之恆我!”
隨著艾華斯聲音落下,身上纏繞著的罪棘開始緩慢蠕動、割破面板使其流血。
此時外面的朝陽已然初升。
可在艾華斯的呼喚之下、日月卻於此輪轉——
在人們或是驚恐、或是歡欣、或是讚歎、或是祈禱的混亂之中,時間宛如倒流一般,冰冷卻溫潤的白月再度懸於夜空之中。
而艾華斯仍舊還在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