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亞森不是很情願的說道:“什麼型別的秘密都行?”
“不夠再補。”
艾華斯簡單說道:“到時候月鹿會說的——你不是給我講,給它講。孩子愛聽這個。”
……隱秘、羞恥、罪惡。
意思就是說,黑歷史?
亞森遲疑了一下,搜腸刮肚思考了好一會,才勉強想到了幾個他自己都記不清細節的秘密。
“……我很小的時候……在我曾經在船上當一名水手的時候,”亞森緩緩說道,“我不小心發現了二副帶上船的走私貨品。那是精靈滴露,用來做愛情靈藥的原料。二副將它們藏在一些朗姆酒裡,我是搬運的時候意識到它們比正常的朗姆酒更輕了一些,液體搖晃時發出的聲音與重心也不太一樣……所以就奇怪的檢查了一下。
“但我沒有報告船長,而是從裡面偷偷取走了一部分。上岸後把它們賣了錢。那是我的……第一次盜竊。也可能是第一次殺人。
“因為後來……二副該上船的時候卻失蹤了。我們等了他一天,他都沒有回來……我當時就覺得,可能是因為貨量不足,他被那個交易的幫派幹掉了。這讓我很是懊悔,所以從那之後我就不再將偷來的錢留在身上……之前從黑市賣精靈滴露換來的錢,之後也都匿名捐贈給了孤兒院。
“……即使那時,我甚至連個住所都沒有。”
“——不夠。”
月鹿突然說道:“再加一個,或者講細一些。”
艾華斯思考了一會,倒也沒有讓亞森再講一個,而是追問道:“你當時是怎麼取走的?取走了多少?”
“那是木桶裝的朗姆酒,每桶一加侖。我們在船上的時候,會用這些酒兌水來解渴。不然那些淡水實在難以下嚥……因此這些酒其實也算是一部分的淡水儲備。”
亞森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時我們才剛過了教國海關,準備裝貨上船。本來這活應該是裝卸工負責,但二副說我也幹過裝卸工,怕他們笨手笨腳把木桶砸裂了、就讓我來幫忙裝貨。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過的海關……但我在搬運這些酒桶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其中幾桶的重量不太對。我把它們中的其中一桶悄悄起開後,便感覺到了不對。
“雖然無論是顏色,亦或是酒的味道都和其他那些便宜朗姆酒一樣。但我很快意識到,這些木桶有夾層——這酒液只裝了三分之二。每一桶的下面,都另有一個夾層。我將這‘桶中桶’取出,就看到了下面是一些發著美麗銀色光芒的液體。
“——我那時不知道這是精靈滴露,只是立刻猜到這應該是某種好東西,而且肯定是走私貨……於是我就將它們裝到了我喝水的水壺裡,那裡面的精靈滴露大概夠裝兩壺的。
“我透過摸索確定這些有問題的木桶,在距離地面大概三厘米的位置,都有一個不起眼的三角形刻痕。那是肉眼看不到,只有用指頭才能感知到的痕跡。
“我沒敢在船艙裡待太久,就匆匆出門繼續搬運酒桶。中間找藉口回了兩趟我自己的房間,將水壺中的液體倒在了我房間的空水桶裡面。有問題的木桶只有四個,而我也裝了四壺水。這些水倒到水桶裡,差不多正好是四分之一的高度。
“於是我也學著二副,用一樣的手法制作了一個木桶底。我沒敢將它直接帶到岸上,而是直接留在了房間裡。趁著深夜,我從水中游回到了船上,才把東西拿走。”
“……等等?”
而聽到這裡,艾華斯突然意識到了哪裡不對。
他有些繃不住:“一共四桶,每桶裡面的精靈滴露大概夠裝兩壺,你一共運了四壺回去——好傢伙,意思是你給他直接拿了一半?”
人家偷拿都是拿一點,這小子第一次偷東西就敢直接拿一半。
真不愧是天生的怪盜。果然是以小見大……
“我怕被發現,所以拿的很均勻。我想,如果某桶少了一部分,他就會立刻意識到是我動的手腳。因為碰過它們的只有我。但如果它們同樣都出了問題,那他或許會認為是貨源本身就有問題……我知道這想法很天真,但我當時也很年輕。”
亞森嘆了口氣:“我想了想,回憶起了它上船時是稱過重的。我清晰的記得每一桶的稱重,也知道摻多少水進去能恢復稱重,於是我中途還偷偷拿淡水,給它把缺失的部分補足了。它們摻水之後也在發銀光,肉眼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所以我當時還很慶幸我做的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