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我只是一時的心裡不舒服吧。”項羽趕緊道。
歌兒也嘆了口氣：“讓你揹負這些，的確是難為你了，如果你真的累了，就停下所做的一切，沒有人會怪你，我們也可以遠走高飛，什麼都不要管了。”
“遠走高飛？”項羽咀嚼著這四個字，卻發現對他有著驚人的誘惑力，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帶著歌兒遠走高飛，過自己喜歡的日子。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他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無論是覆滅七族的大計，還是為了正在昏迷中的趙姬，他都不能那麼做。
即便是為了他自己，為了歌兒，他也不能那麼做。
忽然間，項羽深吸了口氣：“給我找個事情做吧。”
只有去做事，他才不會胡思亂想。
歌兒又沉默了許久，方才緩緩說道：“你好了嗎？”
“還好，只是一時的觸景生情吧。”項羽道。
崔濤的死，給了他很大的打擊，也讓他很有感觸。
每個人都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都有著自己的親人朋友，即便是窮兇極惡之徒，也同樣如此。
換句話說，再怎麼兇殘之輩，死了都會有人為其擔心，為其流淚。
而他殺了那麼多人，即便他從不認為自己殺過一個無辜之人，被他殺掉的那些人，也是死有餘辜。
但是，若換個角度去考慮這個問題，他殺了一個人，那這個人身後的那些人怎麼辦？
而他所殺之人，又有幾個不是家裡的頂樑柱？
這是個足以將他帶進死迴圈的問題，他真的不想去想。
可是，如果還有人危及到他的命，危及到他的女人他的兄弟的命，他依舊會拿起屠刀，屠戮殆盡！
正如他始終都信奉的一句話，任何人都有選擇的權利，也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而負責。
既然那些人想要殺他，那為什麼不能殺了那些人？
難道他就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