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金雞破曉,旭日初昇。
寧歌睜開眼,天光刺目,立刻又再閉上,習慣性的賴床。
無思無想的左右翻滾,手指不經意的觸控到清涼光滑的竹蓆,一時反應不過來是什麼,腦子這才慢慢恢復運轉,不禁驟然清醒,猛地翻身坐起,果見自己睡在古御書房的榻上,掀起薄毯,起身下榻。
卻見古御伏在案上,漆黑的長髮披洩,流瀑般幾乎把肩背完全遮住,身形因而顯出兩分單薄。
寧歌下廚做了一頓早飯,都是都是冷菜冷飯。
隨便吃了點,寧歌就打算再進城看看。
今天早上,她發現惡靈的魂印到了連陽府,這可是好訊息啊。她終於有機會捉它歸案了。
然後她再帶著古御回去,不管他是不是唐御豐,她已經再找不到第二個感覺這麼對的人了。所以,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古御卻從書房裡走了出來,絲髮未束,衣袍微亂,領口兩邊敞開著,露出其下玲瓏鎖骨精巧若蝶。大約才醒,睡眼惺忪,俏立門邊,風情別樣誘人。
“睡醒了?”寧歌大飽眼福,偷偷吞了口口水。
“嗯……”他神情有些仲愣,深注於寧歌道:“醒來沒看見你,還以為昨天的事都是做夢……”
這話大有歧義,不難誤會他在變相表白,但寧歌終究不是自作多情的年紀,一笑帶過,“不會是噩夢吧?”幫他盛了一碗清粥放在桌上,抬步向大門走去,“你洗漱下吃早飯。我今天要去府衙看商人女的屍體,先走了哦。”
“等下,我去換身衣服同你一起走。”
“為什麼?”想起他研究了一地圖,“躺床上再休息休息吧。”
“不用了。我再去看看連陽王叔,順便問他借幾章地勢圖。”
古御速度極快的換了一身月白色的素袍。
人家家裡出事了,總不能再穿著大紅大紫的去。昨兒個那是不知情不怪罪,今天如果還穿那一身重紫,估計會立刻會被連陽王懟出來。
……
古御把寧歌送到連陽府衙,就去了連陽王府,言稱兩個時辰後來接她回去,寧歌應允。
總捕頭與老楊頭都出去查一枝梅了,官差盡出,府衙幾近空巢,只兩位老仵作在等寧歌來驗屍。
見寧歌到來,直接把寧歌領去了殮屍房,商人女的屍體雖一直被冰鎮著,但天氣太熱,又放得過久,還是有些腐爛了。
商人女的身上雖也是傷痕累累,但比丹陽又好了太多,沒有任何大創口,只下|體撕裂,遍佈淤青齒痕,再就脖頸上有一道繩索勒跡。
見寧歌沉默不語,一老仵作問道:“姑娘可看出兩具屍體有什麼不同?”
“最大的區別是她的下面和小腹沒有被剖開……”隔行如隔山,寧歌又是第一次做,實在抓不到重點,但不知為何總覺得那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具體是什麼。
寧歌正要再細想的時候,她隨身攜帶的布包一陣鼓動。
寧歌臉色微變,忙對兩個老仵作道:“我有點兒事先離開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