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他事,汝等可即刻執行軍令。”
“是,”一干將領無敢不從,在趙旭帶著下又匆匆離開大殿,儘管他們中有的人有傷在身疲憊異常,但對於趙武的軍令卻沒有任何異常,因為自從戰局出現變化後,所有人都對趙武生出萬分敬仰,根本不會質疑趙武的命令。
到此時,城關處已經安靜很長一段時間。在遠處關注這場戰爭的人,一個個漸漸意識到戰爭已經結束。
沒有聲響,要麼守軍全都死完,要麼雪軍退走了,可能因為之前雪軍攻城門的事,許多人都想著不會是第一種可能,只有像林玄仲三人離城關近,可以根據聲音得知是守軍贏了。
不知雪軍到底是怎麼輸給夜軍的,總之三人只能等大牛兄弟回來再問,現在只需要知道他們三人留在這裡沒有危險就好。
“趙武將軍果然英明神武,”懸著的心放下來後,此刻明不悔一臉高興地稱讚起來,雖然其並不知道趙武英明神武在什麼地方。
另一邊,青羿和林玄仲則更好奇夜軍在被攻破城門後如何還能反敗為勝,雖然聽到一些關於吊橋的聲音,但三人並未聽清楚,因為那邊的兵器撞擊聲一直很大。
思來想去,回到根本問題上,三人都迫切希望大牛兄弟沒有出事。此時城關處還是燈火通明,即便沒有之前那樣光亮,三人還是想到城關那邊看看。
距離戰鬥開始到現在才一個時辰的時間,現在連凌晨都不到,今夜註定是不平靜的夜晚。在外面平復心情後,三人才有些疲憊地回到屋裡躺在各自床上。
儘管有些疲憊,但沒有人有心情睡覺。與此同時,城關那裡的夜軍忙個不停,戰場太亂太大需要很長時間清掃。城門已經完全毀壞,要不要修好都是事情,夜軍要做的事情有太多。
值得一提的是在河裡撈出雪軍的屍體不下一萬,己方卻只有那些死在河裡的伏兵屍體。對於整個大軍來言,河內的夜軍死亡人數可以忽略不計,但從對戰鬥的意義來說,那兩百人的作用可能兩萬人都強。現在儘管他們已經戰死,但他們都是有功之人,他們的屍體應該受到活著的夜軍的尊敬。
按照趙旭和其他將軍的命令,雪軍的屍體都被搬到城外,堆成幾個屍堆。而夜軍的屍體都被守軍抬到城內,等著黃岩關的城民來認領。
此刻城裡城外到處都是夜軍的身影,只要還有行動能力的人此刻都在忙著,所有人都有種不覺疲憊的感覺,彷彿在巨大的勝利面前,疲憊真的只是一種感覺而已,並不會影響到他們的身體。
一邊清理戰場,一邊談到剛才的戰況,許多夜軍有說有笑,勝利的喜悅在夜軍中洋溢著,當然有不少夜軍在為那些弟兄悲傷,他們還活著但有些人卻死了。特別是城牆上,三米寬的走到上躺著的夜軍最多,沒有他們的奮勇抵抗,也就很難再有夜軍的勝利,所以城牆上戰死的夜軍同樣受人尊敬。
幾萬大軍亂糟糟的一直忙到早上,戰場才算清理完畢,到清晨所有人都已疲憊不堪,而且一晚上都在刺鼻的血腥味中走動,此刻他們沒有一點胃口。
在那些先休息的人來換還在忙碌的人回去休息後,大約有三萬夜軍總算可以回去清洗休息,許多人在回去休息時紛紛感嘆清理戰場要比他們與雪軍廝殺還難,如果可以,他們寧願在戰場上與雪軍對決。當然這不過是一種感觸而已。
其實昨夜的戰鬥雖然獲勝,但還是讓許多人的勇氣被磨盡,畢竟是戰爭是他們許多人以前並未經歷過的,殘酷的戰鬥給他們帶來極大的衝擊。特別是冷靜下來,一些人像是承受不住那種恐怖的衝擊般表現出虛弱無力的狀態。
若是昨夜趙武直接讓所有人先回去休息,在神經高度緊張的情況下,可能許多疲憊至極計程車兵無法入眠,不能像平常那樣休息,所以趙武在巡視時,特意讓那些想回去的人回去,想留下的人留下。
唯有那些將軍一直都沒休息,即便他們自己同樣無法承受那種壓力,可還是按照趙武的命令不停地用言語緩解普通士兵的情緒,讓冷靜下來士兵變得悲傷憤慨起來,擁有正常的情緒,才有助於士兵走出那種恐慌階段。
如果真有一蹶不振的人,那自然是軍營裡的弱者。一早,朝陽從東面的地平線上緩緩升起,剛來的夜國士兵帶著笑容做最後的清掃。城門附近地面上血跡太多,氣味太重。不用水衝好好刷洗,以後他們都沒法守城。
與地面上的血跡一樣,城牆上同樣有很多位置血跡斑斑,需要清潔。那些血跡印證了昨夜戰爭的殘酷,才凸顯出勝利的難能可貴。這些士兵雖累,可累的心甘情願。
在今早,那些將領們已經統計出傷亡情況,拋去河岸對面那些被帶走的屍體不算,雪軍一共傷亡四萬三千多人。如果算上被帶走的屍體,死亡人數接近四萬六千。
夜軍當面城上城下一共戰死一萬兩千人,經此一役,夜軍損失最多的弓箭手,培養弓箭手不比培養騎兵容易,所以夜軍此次損失同樣不小。不過雙方對比之下,雪軍的損失更大,昨夜一戰,夜軍絕對可以稱的上是大獲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