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夜軍脫險的唯一機會,也是你們今生的最後一次機會,想必眾位忍辱負重活到現在,並非是想和夜軍一同覆滅?”在回答對方的問題同時,林玄仲反問了對方一個問題,然後又接著道:“諸位可以選擇繼續留在本將的軍營當囚犯,也可以答應本將的交易到隕流城走一遭,是去是留全憑諸位自己決定。”
當林玄仲打算讓對方做最後的選擇時,一直旁聽的方曲音與張九天等人終於明白林玄仲為什麼對說服那些敵將如此自信,其實其中的干係非常簡單。如果施江川等人選擇留下會屈辱至死,如果他們答應去救揚皇不僅可以脫困,而且還有翻身的可能。
施江川他們本是揚國的罪人,雖然救了揚皇也未必會讓他們變成功臣,但至少可以減輕他們身上的罪責,而且即便事後揚皇還是要處死他們,名正言順的死總比他們死在軍營裡要有價值。另外,正如林玄仲所言,這些人忍辱負重活到現在不會是想和夜軍一起覆滅。
隨著時間推移,在大部分人都意識到林玄仲給他們機會的性質後,施江川的面色越發平靜下來,一臉認真地看著林玄仲道:“林將軍小小年紀氣度不凡,施某佩服。”
施江川的稱讚並沒有什麼取笑之意,基於其對新軍情況變化的瞭解,施江川記得很清楚之前的四萬新軍只是一盤散沙,但因為林玄仲的一番作為,新軍的軍容已經完全改變,林玄仲對待他人的寬容大度是施江川稱讚林玄仲的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就是林玄仲本身的魄力,在這方面,林玄仲的確強過很多人。
“難道就憑你的三言兩語,我等就要不遺餘力的幫你?”不過在施江川有意接受林玄仲的交易時,其他將軍還有一些別的看法。對於林玄仲來說,此人的疑問也讓這次面談到了另一個關鍵時刻。
“只要你們接受交易,本將可以答應你們一個任何要求,你們可以現在提出,也可以等事後再提,你們只需知道本將言出必行,”既然把營救揚皇的事定為交易,對方自然有談條件的機會,林玄仲從沒想過憑藉三言兩語就讓對方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交易。
“這?”林玄仲的‘任何’兩字令那問話的將軍面色一滯,此人怎麼都沒想到林玄仲會做出這樣的回應。在林玄仲做出這樣的承諾後,真的到了他們要做選擇的時候。因為拿不定主意,許多人紛紛看向施江川與另外幾名主將。與此同時,施江川和那幾名主將則直直地看向對他們許下承諾的林玄仲,沒想到林玄仲會為了一個不確定的訊息拉上他們一起去賭。
與之前方曲音的看法類似,他們都覺得林玄仲的做法過於荒唐,但轉念一想,他們的確沒有不接受的理由。
“好,憑林將軍這句話,施某願意帶人走上一遭,”林玄仲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時間緊迫,施江川不打算再說什麼,同時也沒有什麼可以說的。
“林將軍,希望你不要忘記你的承諾,”跟在施江川后面,一個面色沉穩的將軍同樣表示接受交易。緊接著,剩下的人紛紛點點示意。
“也請諸位儘快完成交易,本將的時間不多,”見所有人都答應,就像對方不懷疑自己的信用般,林玄仲同樣不認為對方會食言。
“好,”施江川打量一眼林玄仲,在面前的年輕人身上,施江川看到太多不凡之處,同時對這樣一個光芒四射的人能否創造奇蹟產生很大期望。
“若是諸位沒有意義,我等與林將軍之間的交易正式達成,”答應林玄仲後,施江川轉身看向身旁的其他將軍。以前是他們的上司,可以代他們決定,但是現在眾人的身份一樣,施江川不想幫他們決定。
“我等願誓死追隨元帥,”見施江川要做最後的確認工作,由那幾名主將帶頭,二十幾人接連表態。林玄仲已經把話說的那麼明白,他們做為高階武修還沒愚蠢到不能理解林玄仲的意思,而在理解林玄仲的意思後,他們的確沒有別的選擇,只是在想到多日的牢獄生活時,一個個心裡都有些忿忿不平。
“等軍中藥師把解藥給眾位送來,諸位簡單收拾一下,本將親自為諸位送行,”其實在過去的時間裡,林玄仲有很多次想到要是這些人不接受交易,或者沒能及時完成交易又會如何,林玄仲甚至因此多次懷疑自身對錯,但同剛才在高臺上發表言論時一樣,越是懷疑越是堅定,所以從始至終林玄仲的面色一直沒有變化。
不過現在因為事情如預期般結束,林玄仲臉上又情不自禁的浮現一抹笑容,如釋重負般變得隨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