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雙方之間的關係正常一些,出發前,林玄仲會讓他們多帶一些衣服用於夜裡取暖。現在食物充足,鋪蓋的衣服卻不夠,情況有些尷尬。
“你們留在這裡清掃出一片空地,我和他去找些乾柴回來,”只有生火才能解決他們的問題,所以趁著天色還早,林玄仲抱著碰運氣的心態去看看能不能找些木柴,正好有兩匹馬可以代步。
交代那些人一聲後,林玄仲和張玉龍把馬上馱著的東西卸下,然後兩人沿著原路去那些有林子山頭尋找木柴,在那麼多道視線中漸行漸遠。
沒多久,兩人在那有樹叢的山上四處搜尋著樹枝,林子裡面有些昏暗,兩人都有些行動不便,好在沒讓兩人失望,地上的枯枝隨處可見。
一段時間後,從林子裡出來,見天色更暗,林玄仲直接對張玉龍:“你先把這些木柴送回去,我再進去找一些。”
他們找到的木柴不夠一晚上用,一想到有那麼多人需要取暖,林玄仲就想多找一些回去。
“風哥,你為他們這樣辛苦值得嗎?”為了找這些木柴,兩人都弄的有些狼狽。
“別管那麼多,早點把木柴送回去,”皺了一下眉頭,林玄仲無法與張玉龍說清楚,因為他本身的意志似乎也不想這樣做,但是他的潛意識卻讓他做出了這些事,而且還打算繼續做下去,就像是要為之前的錯事做些補償般,至於有沒有意義,他自己說不清。
“那你小心些,等會我騎馬回來接你,”勉強把那些木柴捆在馬上,張玉龍一臉不情願地帶著兩匹馬回去。
張玉龍一走,回到林子中的林玄仲直接陷入了痛苦的深淵,錯殺那對父子和那些守衛的情形不斷在其腦海中重演,讓他承受著深深的負罪感,那種難受終於戰勝他內心的冰冷。
在這昏暗的林子裡四處找著枯枝,每次彎下腰時,林玄仲都能感覺到身上揹著的霸劍越發沉重。本要用於剷除邪惡的寶器本身卻沾染上罪惡,以至於林玄仲還想到要是鑄劍的秦師知曉這把劍被其用來殺了好人又會是怎樣的感受,想到最後,林玄仲還覺得是他玷汙了這件寶器。
隨著時間推移,那種強烈的負罪感幾乎要摧毀林玄仲的所有意志,讓林玄仲手中動作時有停頓。
“風哥,你快下來,營地遭遇襲擊了。”
不多時,林玄仲已完全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以至於忘記時間的流逝,直到山下一道急促的聲音傳來,他的意識才陡然驚醒。
那急切的聲音讓林玄仲的意志穿過一顆顆樹,一片片昏暗直接傳到山下。緊接著,抱著一大捆木柴的林玄仲趕緊往山下跑去。
“怎麼回事?”一出樹林,見張玉龍正在山下四處張望,林玄仲直接問了一句。
“有一個獸群襲擊了營地,我回去的時候正打著,所以我又立刻回來喊你,”張玉龍的語氣很是急切,直接把事情與林玄仲說清楚。
“我們走,”把木柴扔到一邊,幾個縱身,林玄仲直接飛躍到馬上,然後催馬往他們休整的地方趕去。
還沒到近前,一些人的慘叫聲已經傳來,昏暗的天色下,林玄仲遠遠看到一些白色毛髮的兇獸正在攻擊著那些人,有的人選擇抵抗,有的人四處逃竄,那邊的情形一片混亂。
“玉龍,你自己小心一些,我去把那些兇獸都殺了,”看來好運並不眷顧他們,沒找到山匪嶺反而先遭到兇獸襲擊,這種事情的發生讓人難受,尤其是在還沒與那些礦工搞好關係的情況下。
騎著快馬,林玄仲徑直衝向那些通體雪白的兇獸,向它們揮起長劍,一次又一次,霸劍的鋒利讓他勢如破竹,尤其是在那些兇獸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劍一隻,幾十只兇獸轉眼倒下大半,那些身處險境的人接連擺脫危險,留下的除了心有餘悸外就是傷痛的折磨,不少人在兇獸的攻擊下受傷,還死了不少人,在林玄仲解決最後一隻兇獸時,這片區域一片狼藉。
兇獸和人的屍體散亂地躺在血泊中,流淌著的鮮血染黑白雪,讓那些地方的色彩完全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