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嫻也急著想要宋念稚顏面掃地,說道:“既然母親說自己問心無愧,父親何不將賬本取來,還母親一個清白?”
明玄祁無奈,最終還是派人將賬本拿來了,可賬本中的每一筆開銷及府中還有多少銀錢都清清楚楚,斷沒有剋扣的可能。
明嫻頓時嘴裡說著“不可能”,一邊翻來覆去地看,連帶著兩個小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可又一想到,宋玉鸞那屋裡吃的用的,哪一處不精貴,這些錢又是哪來的呢?
但宋玉念稚只是淡淡一笑,“我開了幾間鋪子,賺了一些錢,玉鸞是我帶入府中的,便是我一人的女兒,我們兩個外人,怎麼敢用明府地銀子,所以我才琢磨著做了些生意。”
明玄祁頓時抬起頭看她,他怎麼不知道,夫人何時開起了鋪子,從前,她有什麼事情,都會第一時間與他說,然後滿含依賴地聽他的建議,現在,為何待他和兒女們這般疏離?
宋念稚看著他,眼神清稜稜的,彷彿將他所有的卑劣都看了個精光。
明玄祁不自覺躲開了她的視線,對著明嫻和小兒子小女兒說:
“現在你們可知錯?”
明玄祁想:也許是他錯了,他不該放任那些個心思不正的丫鬟奶孃留在孩子身邊,叫她們對母親有這麼大的敵意,可那幾個都是發妻留下來的老人,是發妻叮囑過讓她們留下來照顧她的孩子,他又怎麼能隨意打發。
但是經此一事,他意識不能再將人留在孩子們身邊了,再這樣下去會生生斷了孩子們和念稚之間的情分。
可是此時他還不知道,留不留下這些老人都無所謂了,因為宋念稚很快就會與他和離。
他強壓著三個孩子向宋念稚道了歉,又罰他們每日跪佛堂一個時辰為過世的親生母親祈福,再叫她們回自己的院子裡去。
明玄祁說有話要單獨與宋念稚說,便讓福珠和珍珠帶著玉鸞先回去,三個人還滿心不願,直到宋玉鸞發話她們才懷著擔憂守在外面。
等人走之後,明玄祁才轉過身,緩和了一下臉色,說:
“念稚,這回叫你受委屈了,孩子們若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只管教訓,今後我也會多陪陪你。”
他語頻寬慰和溫情,彷佛這樣便能讓她消除芥蒂,再如從前一般。
“只是,我知道你心疼玉鸞,但是家中三個孩子還是應當一視同仁,錦霓和錦川將你當作母親,若是格外偏頗也會寒了孩子們的心,你之前不是很疼愛嫻兒他們嗎?為何這陣子對待她們這樣冷淡?”
從前她的處境他視而不見,這幾日她不再掏心掏肺的對她和長姐生的孩子了就開始巴巴的來找了,真是自私自利,偏生自己還覺得理所當然。
“你讓我一視同仁,那你做到了嗎?你有將鸞兒當作你的孩子嗎?你自己沒有做到,又憑什麼來要求我?”
他想說這怎麼能是一回事,宋玉鸞只是外頭的一個乞兒,怎麼能跟他的孩子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