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頭硃砂痣
“母親執掌中饋,作為主母現在不管事也就罷了,怎可剋扣弟弟與妹妹的用度,明府的銀子不用在明家主子的身上,反倒盡數用在一個養女身上,這天下就沒有這樣的道理。”
明嫻領著明錦霓和明鏡進來,也不行禮,對著宋念稚就是一通指責。明嫻與長姐宋月瑤長得有八分相似,也是一副冰清玉潔的長相,可是做出來的事卻不是如此。
宋念稚抬起眼簾,瞧了一眼輕蔑的看著她的明嫻,再一瞧滿含怨氣的兩個小的,恍惚間竟然回到了前世,她將她們撫養成人,她們沒有一絲感恩,也是這樣與她對峙。
明嫻厭惡地看著宋念稚那張我見猶憐的臉,覺得那柔弱無骨的身姿十分上不得臺面。
“你的意思是我給鸞兒買的這些好東西都得給你們一份才不叫剋扣?”
宋念稚摸了摸宋玉鸞的頭,示意她不必管,就緩緩站起身,朝著明嫻走去。
她只是用那雙幹淨澄澈的眼睛看著明嫻,平靜地說:
“你們的用度都是按規矩來的,是以前老太君在的時候定下的,我不曾挪用一絲一毫,至於玉鸞,她是我的女兒,她的吃穿用度都是從我這出的,是我自己的銀子。”
明錦霓不服氣的大聲道:“你騙人!你給了宋玉鸞那麼多好東西,你哪來那麼多錢!”
明錦霓隔三岔五的看見宋玉鸞身上出現好東西,就說那身上穿的雲錦絲綢,便是極為華貴的布料,軟而舒服,做成衣裙飄飄欲仙,若得一件不知道會被多少京城貴女羨慕,可是宋玉鸞一個下賤的乞兒竟然能穿在身上,連她都沒有呢。
不僅如此,以往宋念稚日日朝她們那送的好東西也都沒了,反倒是宋玉鸞一個外人越過越好,叫她們如何能不嫉妒。
她們也不知道宋玉鸞用的銀子都是宋念稚做生意自己賺的,在她們眼裡,這個覬覦她們明家財産的外人又怎麼會有這樣的本事,所以長姐一回來,明錦霓和明錦川就迫不及待的告了狀。
“不許你欺負娘親!”
宋玉鸞跑到娘親身邊,握緊拳頭大聲說道,宋念稚摟住她,摸著宋玉鸞的頭,對她搖了搖頭,然後抬起臉,好整以暇地看著明嫻,示意她繼續說。
明嫻以為她理虧,更是得意,她不信宋念稚的話,覺得她肯定是挪用了她們明府的銀子才過上了好日子,她今天非得揭穿她的真面目,叫她再也不能抬起頭做人。
於是譏笑著說:“你的銀子?你哪來的臉?不都是用的我父親的銀子嗎?不過是我母親不在便叫你佔了便宜做了這幾年繼室,你做了幾年明府的主母便真以為自己是明家的主子了,之前對著我們百般討好都是做給父親看的,怎得,現在裝不下去了開始露出真面目了?我告訴你,你在我父親眼中,不過是個妾,是照顧我弟弟妹妹的玩意兒,別真把自己當個東西。”
“住口!”
明玄祁剛下朝回來,還沒進門就聽見女兒對待主母極盡刻薄的話語,當即鐵青著臉大聲呵斥。
明玄祁來時已經聽下人說了事情的原委,其實他未必多心疼宋念稚,只是他與宋父是一樣的人,最是重規矩,無論如何,明嫻這樣對母親說話就是不成體統,若是傳出去,女兒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你怎麼能這樣對你母親說話?你的規矩是怎麼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