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
那老者看到邵銘玉和仲哥,沒有說什麼,繼續給面前的男童教學。
“博厚,所以載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
“你可知此段話所講的含義是什麼?”老者問向面前的男童。
那男童想了一會,說道:“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無疆。學生認為真正含義是寬厚。”
老者摸著胡須搖搖頭,說:“不對,你再想想。”
那男童苦思冥想,抓耳撓腮,卻沒什麼頭緒。
邵銘玉在一旁不禁點頭,這男童能得知這一層含義,已是十分聰慧了,他看向仲哥,見仲哥若有所思的樣子。
邵銘玉小聲說道:“有不懂的就去問。”
仲哥點點頭,鼓起勇氣上前抱拳說道:“老先生您好,小子能說下自己的看法嗎?”
老者盯著仲哥看了半天,又看了邵銘玉一眼,然後說道:“說罷。”
仲哥一字一句說道:“不管是厚德、高潔、亦或是悠遠,都需德行配位,而要想真正悠遠,小子覺得需至誠,只有至誠的德行,才能永恆。”
仲哥說完後,邵銘玉就露出自豪的笑,而那老者,眼睛微微眯起,充滿審視。
仲哥不理解的回看過去,小小的臉上皆是疑惑,老者哈哈大笑,指著邵銘玉說道:
“你這小兒實乃可造之材,未學中庸,便知至誠,不過不可讓他多學中庸啊,進取之心不可滅。”
邵銘玉笑道:“老先生學識淵博,晚輩自然聽取。”
老者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是活得久罷了,你這小兒若是好好培養起來,自是不弱。”
邵銘玉沒想到這老者對仲哥的評價這麼高,他開始思考起來,仲哥從金華府回來後,便一直請的教書先生來家中教導。
仲哥說過這教書先生水平不如在金華府錢家,邵銘玉十分擔心會影響仲哥讀書程序,一直想給他換個老師。
眼前這老者穿戴平平,但那有光澤的頭發和肌膚,明顯能看出家中殷實,而他面前的孩童,穿戴可就非凡了,至少在錢家之中,嫡子一年也就能有兩套如此穿戴搭配。
邵銘玉眼睛冒出精光,向老者拱手說道:“老先生此言差矣,有人一生也不會達到老先生一天所學,您文江學海,見多識廣,不知如何稱呼?可否讓小兒隨您學習?”
老者撫著胡須的手停頓,皺起眉頭,他面前的那個男孩突然咳嗽一聲,老者看了他一眼,然後對邵銘玉說道:
“老夫史學文,你說得這也不是不行,但每日需去我的住處學習。”
邵銘玉自然察覺到老者和孩童之間的淡淡不正常,但聽到史學文的名字,邵銘玉震驚非常,他緊張問道:
“您可是福建人?”
老者點點頭。
邵銘玉連忙俯身行禮,鄭重道:“晚輩邵銘玉見過史大家,仲哥,快見過老師。”
仲哥十分機靈,一聽父親的意思,立馬跪在地上給史學文磕頭道:“見過老師。”
史學文呵呵一笑,說道:“我與你不過是萍水相逢,覺得你大有作為,至於師生還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