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苗家大老爺的死因就被談論起來。
苗俊雄也不知道怎麼事情就變成了這樣,大哥確實是昨晚死的,但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原本是要留到七日後下葬,可是妹妹說暴斃的不吉利,才讓早早下葬。
誰知道今天是邵家成婚的日子啊,早知道如此,不吉利也多留幾天啊。
而這時,後面的苗氏走到前來,她眼睛紅彤彤的,看著邵銘玉頗為可憐說道:
“銘玉,咱們兩家也曾經是一家子,你就不要再為難你二舅舅了,讓你大舅舅早些入土為安才是。”
邵銘玉內心冷笑,你何時把我當成一家人過,我看今日的事情就是你搞出來的。
邵銘玉苦著臉說道:“我也不知該喚您什麼,岳母?您這話說得有失偏頗了,不是我不讓苗家過去,您看我臉上這傷,要問問苗二舅舅到底怎麼想的了。”
苗氏瞪了苗俊雄一眼,然後擦著眼淚,悲傷的說道:“你二舅舅也是悲傷過度,你別跟他過不去,再晚些,你大舅舅要是錯過了入土的時辰,那你們這婚事可真就是天公不作美了。”
這是在詛咒?
可邵銘玉偏偏就不信這個,他“哦?”道:“小婿和發妻成婚時也不曾發生過什麼,還是吉吉利利的,這樣看來倒也不必什麼事都往心裡去。”
苗氏一天聽他竟然敢提到自己去世的女兒,那是自己刻骨銘心的悲痛,以及心底自責的根源。
她臉色唰一下就變白了,難看的說:“那你今日是不想讓了?”
邵銘玉大為冤枉說道:“怎麼會?不過是想問問二舅舅為何無故打我,今日是我大好的日子,這不是存心故意的嗎?”說到這,邵銘玉的聲音大了起來。
周圍的人也都替邵銘玉打抱不平,本來碰上這種事就夠晦氣了,還被打了。
邵銘玉哀求好聲好氣的樣子他們是看見的,苗家人打人他們也是看到的,在他們眼裡,就是苗家故意的。
又聽到邵銘玉提到去世的亡妻,他們才理清關系,原來苗家是邵銘玉亡妻的舅舅家。
苗氏指甲深深扣進手掌中,沒想到多年不見,自己這前女婿口齒越發伶俐,演戲也是一套好本事。
可還沒等她說些什麼,周圍人便傳來一副驚嘆之聲。
邵銘玉苗氏等人好奇看過去,只見竟然是錢月在鈴鐺的攙扶下快速走過來,她頭上的蓋頭也不知什麼時候被揭了下來。
她步伐雖快,但面色鎮定,絲毫沒有因為碰上喪事而不高興,也沒有因為蓋頭沒蓋在頭上而羞澀扭捏,彷彿一切不美好的事,不吉利的事在她看來,都沒有影響。
錢月走到邵銘玉身邊,對他柔柔一笑,邵銘玉卻早被她略施粉黛的容貌定住,不僅什麼時候看到錢月,她總能讓自己驚豔。
錢月對著苗氏和苗二舅舅行禮,義正言辭大聲說道:“雖然苗二舅舅打了我家老爺,但長者為尊,死者為大,我家老爺時常對晚輩說,尊長是必修品德。”
說完,錢月看向邵銘玉說道:“老爺,苗家舅舅再怎麼說也是姐姐的親舅舅,就算他倚著長輩身份教訓您,那也是咱們的不是,快些讓死者入土為安才是。”
邵銘玉面露自豪,心中對錢月簡直欣賞無比,這一番話不僅說自己平時是個尊敬長輩的人,更說苗家的不饒人,仗著身份毆打自己,而自己這邊尊他敬他,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大度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