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卻不能不信。”安嗣源回答:“因為他已經殺了申元洪,廢了衛沛,滅了何家與雄家,拉攏了龍家,現在正去勸降林家。在你我說話的當口,他正在馬不停蹄的剷除,剿滅,消滅你的朋友與夥伴。今天,註定是流血之夜,是天翻地覆之夜。”
“他們不會束手旁觀的。”
“沒錯。然則我們也有準備。魯青光,源都署,甚至還有三江軍,蘇沉布了很多後手,我也有一些後手。也許不能竟全功,但每走出一步,十大家便少一家。這樣就很好。”
安嗣源笑咪咪的,語氣出奇的溫柔地說著。
他說:“事情是蘇沉做的,有什麼後果,仇怨,也多是他先擔著,但是好處則是我享著。所以,這件事只有成功多少,沒有失敗一說。”
王戰宇的心便涼了。
他知道安嗣源說得沒錯,這一仗,他們已經輸了,差別只在於輸多輸少的問題,只在於誰是能留下來的一方的問題。
他們不可能殺光所有貴族。
蘇沉知道這點,安嗣源知道這點,王戰宇也知道這點。
不過王戰宇暫時還不想降。
因為他還抱有希望。
希望其他九大家能突出重圍,解救他。
不過隨著壞訊息一個接一個過來,王戰宇的心也便漸漸涼了。
林家降了。
陳文輝死了。
連家亡了。
來家投降。
壞訊息一個接一個的趕著過來,連成了線,排成了隊,甚至不給人一口喘息的時間。
當王戰宇聽說衛家也降了的時候,他終於放棄了。
他知道不能再等,再等,可能就不需要他投降了。
所以他說:“我王家願意認輸,從此以後奉安城主排程行事。該拿的錢糧,該交的稅錢,該奉的土地與資源,一樣不少,盡皆交納。就是河西林與水道,也可讓出。”
安嗣源嘆息:“河西密林與水道已經不屬於你了,那是蘇沉的,你又何必在這時候再耍這心機。”
王戰宇咬了咬牙:“王家願交出一切買賣,聽憑城主發落。”
安嗣源便搖頭:“沒有意義的。今天你能交出來,明天你就能再拿回去。錢財乃身外之物,你懂,我懂,大家都懂。”
王戰宇跺了跺腳:“王家願再納百萬源石。”
安嗣源答:“蘇沉的意思,是別人都可以活,獨你不能活。清河不需要更多的搖光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