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詭演笑了笑:“晚死,總比早死的好。”
“文明應該看清自己的認知底線,是否可以接受此生物一切要求,若不能,就該拼,若能,就可以活。”陸隱反駁。
“那你覺得死去的文明是否後悔?”
“必然後悔。”
“那還是我說對了。”
“後悔在於文明本身無法承載那股力量,導致力量壓過慾望,卻又被慾望無限放大。”
“所以還是要怪賦予其力量的我們嘍?”
陸隱看向千機詭演:“難道不是嗎?否則遊戲的意義何在?”
千機詭演大笑。
人類老者看陸隱目光變得越發平靜,與一開始不同了。
人形骷髏,總歸是骷髏,而非人。
“恭喜,一場遊戲就看穿流營本質,以文明無法承載之力量放大文明難以滿足之慾望,這,就是滅亡。”千機詭演讚歎,隨後再次拍了拍陸隱肩膀:“我有預感,你會幫我們帶出劊族。”
陸隱沉默,帶出劊族嗎?能不能,與願不願是兩回事。
“行了,走吧,帶你去見死主,想必死主也等急了。”千機詭演讓人類老者翻譯。
陸隱深呼吸口氣,總算要真正面見死主了。
他上次遭遇死主還是在巨城,聽到死主聲音的一刻,那種刻骨銘心的膽寒至今都無法忘卻。而今真正見面,會怎麼樣?
應該,不會太慘吧。
死主是要利用他的。
可無論怎麼說,自己修煉了神力。
想到這裡,他看著千機詭演:“我,會死嗎?”
千機詭演擾了擾頭,抬起手指,搖了搖。
陸隱點點頭。
與之前從白庭流營去千柔雲庭流營坨國一樣,隨著一道黑暗的死寂力量打入天穹,陸隱整個人被無法反抗的力量包裹,朝著看不見的未知之地而去。
不過此次同去的是千機詭演與那個人類老者。
人不可能因為火災而否定了火的作用,同樣,也不可能因為黑暗而否定了黑暗存在的意義。
但此刻,陸隱真的覺得黑暗,應該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