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們與一隻眼睛對視。
那是一隻眼睛。
他們此刻站的方位根本不是什麼海底洞窟，就是在一隻閉著的眼皮底下。
他們，一直站在某個生物的眼皮底下。
三人動都不敢動，這一刻，他們體會到了無邊壓力，比之前祭臺旁的壓力大得多，多到無法形容，那一刻是生與死的壓力，而此刻，是天塌地陷般的壓力。
在這片大海中闖蕩了數千年，他們很清楚，這是永生境的壓力。
曾經無意中感受過一次。
這隻生物是永恒生命。
人類目前公認天賦最高的是陸隱，陸隱在祖境時期尚且無法對抗一個正常的永恒生命，而他們腳下絕對不是一般的永恒生命。
完了。
腳下，眼珠轉動，盯著三人。
三人呆呆望著眼珠。
呼嚕聲也停了，顯然來自這個生物。
過了好一會，他們在腳下的眼睛裡看到了驚奇與疑惑
。
“人類？”
渾厚的聲音在三人耳邊響起。
三人大驚，望著腳下那隻眼睛。
這裡怎麼會有生物知道人類？
他們在這裡幾千年了，見過很多生物，卻從未有生物認出他們，他們也沒有在這裡找到人類活動的痕跡。
人類文明距離這裡不知道多遠。
居然會被認出來？
“果然是人類，你們怎麼會來到這？”渾厚的聲音又問。
白淺恭敬開口：“我們是人類，是透過祭臺無意中傳送到了這裡，敢問前輩是？”
“祭臺嗎？莫非是當初我留下的？都過去好久了，忘了，不過你們來的真不是時候，我這有點麻煩。”渾厚的聲音響起。
白淺剛要說話。
遠方，恐怖至極的氣息呼嘯而來，掀翻了天地，讓他們頭頂剎那間出現黑暗星空，這是把整個大海給掀開了：“混寂，再來，必須分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