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還沒說完,天塌地陷的壓力降臨,令此女直接趴下,一口血吐出,雙目瞬間陷入黑暗,無邊恐懼的壓迫感令她呼吸凝滯。
“丫頭,你在對誰說話?”陸隱聲音傳來,平靜中帶著深沉,宛如深淵在召喚:“我教你一個道理,螻蟻不管多少種,都是螻蟻,同樣的,螻蟻不管在誰的腳下,別人想踩死,也可以踩死。”
歌謠顫慄,恐懼,絕望,這一刻是她從未體驗過的,那種隨時會死亡,被龐然大物俯視甚至吞噬的感覺,令她思維都停頓了,什麼都想不到,只能聽,只有這句話在不斷重複,如同重複無數年。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好久好久,歌謠重新看到了大地,她趴在地上,眼前灰塵灑落,鮮血混雜著口水流淌而出,身體知覺慢慢恢復。
她緩緩抬頭,看到一雙腳,隨後繼續抬頭,看到了悠哉躺在椅子上的陸隱。
這時候的陸隱面容平靜,完全看不出生氣還是高興。
但此刻,歌謠再看向他,明明還是那張臉,卻帶給她無盡恐懼。
螻蟻不管在誰的腳下,別人也都可以踩死。
她就是那隻匍匐在月涯腳下的螻蟻,陸隱想踩死,一樣可以,對於她來說,月涯是人,陸隱,也是人。
她都忘了,陸隱同屬於御桑天層次。
陸隱晃悠著躺椅,看向歌謠,笑了笑:“吃點水果?”
歌謠咳嗽一聲,血漬順著嘴角流淌,她不敢擦,低著頭,發出顫慄的聲音:“對,對不起,陸桑天大人。”
陸隱擺手:“行了,起來吧。”
歌謠鬆口氣,緩緩起身,卻因為剛剛壓力承受的太大,雙腿發軟,嘗試數次才站起來。
“坐?”
“不,不用了。”
“繼續剛剛的話題,你想說什麼來著?”
歌謠嚥了咽口水,臉上毫無血色,煞白,還有灰塵:“條件,陸桑天想要什麼條件?小人給月涯大人回話。”
陸隱滿意:“早這樣說多好。”
歌謠不敢說話,頭更低了,靜靜聽著。
陸隱剛剛就在想要提什麼條件,月涯說什麼讓他取代御桑天,都是鬼話,目的就是把他引去明日獸手掌,那他現在提什麼條件都是佔便宜,因為他壓根沒打算同意。
“五十萬億靈種。”陸隱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