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獄警身上翻出了禁閉室的門卡,唐吉開啟了禁閉室大門,和剛才的獄警一樣,他只開啟了四分之一的大門,讓光線能照進去又不至於直接刺激人的眼睛。
“還能喘氣就吭一聲,我帶你出去。”唐吉很有耐心的站在門外,但三分鐘過去了,裡面的女人依然躺在原地一動不動,連呼吸都保持著原來的節奏。
唐吉再次把門推開到一半的位置,他已經能看見女人的雙腳了,她沒穿鞋,囚服的褲腿也被撕的一條一條的,腳上滿是汙垢和血痕,看起來赤腳走路已經有一陣子了。
又是三分鐘過去,唐吉把大門完全開啟,從警衛身上撕了一大塊佈下來才走進禁閉室。
女人的狀態很不好,手指上缺了四顆指甲,嘴角被咬的滿是牙印,已經開始發炎變色了,更糟糕的是一行黑色的血跡沿著耳道流出,現在已經乾涸了。
似乎感受到了震動,女人緩緩的轉身,雙目無神的看著唐吉,那雙眼睛就像被畫上去的一樣,毫無光澤可言。
唐吉用布條蒙上了女人的眼睛,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她的眼睛就被光線刺激的發紅,眼淚橫流,但女人自己卻毫無反應,連閉眼躲閃的本能都沒有。
一小朵灰黑色的火焰在手被冒出,被他拍大了幾下熄滅了。
唐吉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將女人抱在懷裡,轉身走出了禁閉室。
女人身上散發著一股腐臭味道,除了排洩物之外,還有很多傷口發炎變質,後背滿是褥瘡,讓唐吉都沒地方下手調整姿勢。
當唐吉不小心蹭到她的傷口時,女人會因為疼痛哆嗦一下,但那張臉卻沒有任何表情,似乎只剩下了勝利反應。
“她為什麼被關在這?你們從哪找到她的?”唐吉懷抱著女人,對遇見的第一個獄警問道。
儘管唐吉的語氣沒有起伏,但那個獄警卻敏銳的感覺到眼前的男人遠比之前在食堂更加憤怒。
這憤怒甚至衝破了空間的限制,直接作用在他身上,獄警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握住了一樣,每一次跳動都如此沉重,似乎稍有不慎這就是最後一次跳動。
“是蒙斯坦讓我們把她關在這的,她原來應該是在D區,那是關押超人類的地方,我們很少去那邊,那裡有獨立的行政系統。”獄警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
唐吉沒有為難這個獄警,只是抱著女人一步一步朝著醫務室走去,他早就看過夜之城監獄的構造圖,除了新建D區和後來改造過的C區,他對這裡很瞭解。
“典獄長,唐吉離開了。”另一個獄警小心翼翼的向上彙報著:“他看起來狀態很好,一點也不像被關了十一天緊閉的人。”
“我就應該把他關進D區,帶上束縛環,這幫狗孃養的超人類!”蒙斯坦典獄長心情鬱悶的開了瓶酒,給自己到了一杯緩解心情,強調著:“他肯定也是個超人類!”
“唐吉把三號禁閉室的犯人也帶走了。”獄警斟酌著自己的語氣,儘量用混合著沉重與輕鬆兩種心情的語氣說道,好方便自己根據典獄長的回覆做出調整。
咣噹!
沉重的水晶杯掉在地攤上,被彈起後再次落下,金黃色的波本酒灑在典獄長昂貴的手工西褲上,留下難看的痕跡。
“我們試過抵抗,但是他太強了,直接把負責押送的獄警打暈在地,然後強行帶走了三號禁閉室的犯人。”獄警的語氣堪比參加前女友的婚禮還要上臺發言那麼沉重:“他正帶著三號禁閉室的犯人前往醫務室。”
“我知道了。”典獄長啪一聲掛了電話。
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三號禁閉室裡那個古怪的女人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最早她被人發現時,是在郊區的一條馬路上。
幾個亂刀會的流浪者發現了她,對於他們而言,孤身一人在野外出沒的柔弱女子等同於大自然的饋贈。
他們也確實這麼做了,結果女人絲毫沒有反抗,就這麼呆呆傻傻的坐上了他們的車,還順勢變成了他們其中一個樣子。
當時是午夜,幾個亂刀會的騎士差點被這一幕嚇成精神病,等他們反應過來後,幾個人意識到自己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