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避難所中最艱難的時期已經過去了,在NC9年他們輪值第2班崗的時候,當時趕上了7號避難所第一次饑荒,同時那也是恆河人第一次打休眠倉存放中心的念頭。
只不過當時從地表延續下來的秩序還留存在恆河人心中,無論是頂層還是底層,大家心裡多少還是有一些底線的,再加上當時D小隊在武力上表現出了一種強有力的威脅,打消了那些人的念頭。
然而在第二年輪到E小隊,也就是亞歷杭德羅負責執勤的時候,整個避難所再次因為饑荒而陷入了徹底的混亂中。
7號避難所一共有6個休眠倉存放中心,其中兩個在那個時期被飢餓難民突破,發生了慘絕人寰的慘劇。
儘管事後7號避難所的監督者鎮壓了那次暴亂,但負責進入休眠倉存放中心進行清理工作的清理工還是被嚇瘋了好幾個。
亞歷杭德羅對那一年發生的事閉口不提,即使他的隊員們也不知道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只知道如果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就一定要守住兄弟們的休眠倉。
沒人想把自己一輩子的青春都浪費在這鬼地方,所以輪班執勤的政策就這麼一直執行了下來。
一直到NC22年,恆河7號避難所開啟了大門開始迴歸地表,才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避難所內的生存壓力,當年發生過慘劇再也沒有發生過。
然而當時恆河7號避難所的六個休眠倉存放中心,只剩下兩個還在穩定執行了。
“弗蘭斯,你知道嗎?我有時候覺得我們這輩子也離不開這裡了。”D小隊的成員之一,吉蒙裡嘴裡叼著一根本地人不知道用什麼植物手工搓的捲菸,對同伴說道。
D小隊現在任務範圍很廣,雖然他們只有四個人,但除了守好休眠倉存放中心之外,他們還要負責7號避難所的民兵訓練。
因為恆河病毒帶來的混亂,整個避難所都沒能按計劃進行系統性收容,避難所中的人口文盲比例高達57%,雖然這種亂象和牛仔小隊本身就脫不開關係,但小隊成員中沒有一個人覺得後悔。
那些高種姓的富人已經過界太多了,多到當牛仔小隊執行任務時,附近駐守的聯軍都非常願意配合他們完成任務。
“今年不過是第五年,你急什麼?”弗蘭斯那心態倒是很好,他靠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監控:“整個世界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也許再等五年,就能有船來接我們回聯邦了。”
“問題是就算我們回去了又有什麼意義,那邊也是廢土。”吉蒙裡吐了個菸圈,有些感慨的說道:“在這裡待的越久,我就越能理解這些人的所作所為,我擔心有一天我也會變成恆河人。”
“醒醒朋友,現在已經沒有恆河水給伱喝了,你當不了恆河人,你身上的咖哩味也不夠濃。”弗蘭斯聳了聳肩,他和亞歷杭德羅同樣來自墨西哥,他是老牛仔小隊的倖存者之一。
對他來說早就沒有家這個概念了,如果不是亞歷杭德羅,他沒準早就化為一抔黃土,和那片罪惡的土地融為一體了。
所以對他來說在哪兒不重要,重要的是世界完蛋了,但牛仔小隊還在,一想到這個,他就精神亢奮。
“弗蘭斯!監督者這邊有個信使過來,說有個口信帶給我們,他剛從我這過去,你馬上就能從監控裡看見他。”魯道夫的聲音中透漏著一絲謹慎:“先看看他要說什麼。”
“好的,頭,收到。”弗蘭斯坐直了身體,緊了緊自己身上的防彈衣,拿起武器,從攝像頭裡看了一眼正在靠近的信使,和吉蒙裡對視了一眼,一個人走出去打算看看對方要幹什麼。
他們和7號避難所的監督者之間關係很複雜,D小隊不知道當年亞歷杭德羅和7號避難所之間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總之他們要負責7號避難所民兵的培訓工作,而7號避難所則保證不會切斷休眠艙存放中心的電源供應,並且會為他們提供足夠的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