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還未散去，溫婉已經站在了侯府正廳的臺階上。她攏了攏衣袖，看著下人們魚貫而入，在廳內站成兩排。
“大小姐，各院管事都到齊了。“ 青桃在她耳邊輕聲提醒。
溫婉點點頭，抬腳邁進門檻時，裙襬帶起一陣微風。她注意到管事們交換的眼神，有探究，有猶疑，還有幾分不以為然。
“小七，幫我掃描這些人的微表情。“ 她在心裡默唸。
【掃描完成。左側第三位賬房先生瞳孔微縮，右手不自然抖動，說謊機率 87%。】
溫婉嘴角微勾，緩步走向主座。“今日召集各位，是要重新安排府中事務。“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父親臨行前將侯府託付於我，還望各位盡心協助。“
“大小姐說得是。“ 站在最前頭的劉管事率先應聲，眼角卻瞥向一旁的賬房先生。
溫婉從袖中抽出一本賬冊，啪地拍在桌上。“李賬房，上月廚房採買的銀錢比往常多了三成，可府裡主子少了，用度反倒增加，這是怎麼回事？“
李賬房臉色刷地變白：“回大小姐的話，近來菜價確實漲了...“
“是嗎？“ 溫婉翻開賬冊，“可城南集市的白菜每斤才三文錢，你記的卻是五文。“
廳裡頓時安靜下來。溫婉指尖輕點桌面，這是系統教她的震懾技巧。她清楚看到李賬房額角滲出冷汗。
“從今日起，所有采買都要記明出處。“ 她合上賬冊，“若有人覺得我年輕好糊弄，不妨試試看。“
管事們面面相覷，顯然沒想到這位往日痴傻的大小姐竟如此精明。溫婉暗自慶幸有系統幫忙分析賬目，否則還真鎮不住這些老狐狸。
“都散了吧。“ 她揮揮手，“劉管事留下。“
等人走光了，劉管事搓著手湊過來：“大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聽說你兒子在城西開了間綢緞莊？“ 溫婉端起茶盞，“用的是侯府庫銀吧？“
劉管事撲通跪下：“大小姐明鑑，老奴絕不敢...“
“起來。“ 溫婉打斷他，“我給你三天時間，把銀子補回來。否則...“ 她故意拖長音調，“我就請沈大人來查查這事。“
劉管事灰溜溜退下後，青桃忍不住問：“小姐，您怎麼知道他兒子...“
“猜的。“ 溫婉眨眨眼。她當然不能說是系統掃描了劉管事的消費記錄。
......
午後，溫婉按約來到城南書肆。遠遠就看見沈硯站在書架前，一襲月白色錦袍襯得他身姿挺拔如松。陽光透過窗欞，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投下斑駁光影。他低頭翻書的模樣，確實有幾分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