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被嚇了一跳，正準備退下，孫傳庭再次開口了。
“唉，我大明朝……只要明年能風調雨順，這流寇就能剿滅了……”
說罷，孫傳庭揮了揮手，讓屬下出去，他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難不成，天真要亡我大明？”這是屬下退出去前，最後隱約間聽到的。
……
“大家再堅持堅持，只要把這些流寇剿滅了，咱們就都能回家了！”
“將軍說了，大家再堅持堅持，把流寇剿滅了，就好了！”
幾名家丁在營帳間邊走邊喊話，安撫士兵們的情緒。
其實仗打到這個時候，他們這些家丁也是有情緒的。
只是孫傳庭，孫將軍對他們這些家丁不薄，也就只好堅持。
營帳裡計程車兵們聽到家丁們的喊話，低聲罵了兩句。
“狗孃養的，大過年的別說肉了，連口熱乎的都沒有，淨擱這說風涼話。”
“剿匪剿匪，攪得大明朝亡了最好！”
“是啊，這匪是越剿越多。”
士兵們在帳篷裡面罵著，外面的親兵也沒有管。
不過他們心裡也開始不滿起來，大過年的，你們都還能在帳篷裡面歇著，老子只能在這裡傳達上級指示。
老子就好過了？
而對面的流寇營地裡，一群老弱病殘圍坐在一籠籠篝火旁邊，互相靠著烤火取暖。
他們雖然能有口熱水喝，但在這大寒冬臘月的，也只能喝點熱水取暖了。
他們不僅沒有帳篷，甚至就連禦寒的棉衣都沒有。
也不知道明天早上又有多少人再也起不來了。
其實也不是所有人都沒有。
比如說打頭的幾個首領就有棉衣。
其他也有一些人有棉衣，只不過裡面的棉花都被他們給吃了。
他們這些人，也不想當流寇造反的啊。
可是朝廷不讓他們活下去。
之前出了饑荒，朝廷的大老爺不去賑災，反倒還收了更多的賦稅。
說是叫什麼遼餉，還有別的什麼各種各樣的餉，反正收不完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