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阮傑,竟然是個修士!
不止如此,那凝聚的靈力之中,一道虛影浮現——那是一條通體鐵灰的巨蛇,蛇鱗似金屬鑄就,鋒利森寒,正盤踞在他身後,蛇首高昂,吐信低嘶,冷厲的蛇眸似能直擊人魂!
“這……這是——!”巷子另一側,幾名青衫書生忍不住驚撥出聲。
“阮傑師兄的靈種……二品黃階高階,金屬性靈種——‘金漠靈蛇’!”
“糟了……”小剛一顆心驟然提起,額頭冒出冷汗,大聲喊道:
“住手!我大夏有律,修士不得在城中隨意對凡人出手!這是修士通律,你要違反嗎?!”
但阮傑充耳不聞,殺意滔天,眼中早已失去理智。
“你以為躲在律令後頭就能全身而退?”他冷笑,腳步緩緩前踏,每一步落地,地磚都輕微顫動。
“你這低賤的小白臉,敢讓我在師妹面前出醜,就別妄想活著走出這條巷子。”
那金漠靈蛇緩緩從他身後探出頭顱,猩紅蛇信在夜風中輕顫,寒意逼人。
秋辭鏡眯起眼,心中殺機亦起,卻清楚自己面對修士,絕無硬碰硬的可能。
他握緊匕首,身形微伏,如箭在弦。
宋鈺寧原本只是站在巷尾,懶懶靠著青磚牆,一邊轉著手中摺扇,一邊觀戲似地望著那場“教訓”。
可當那一縷縷靈氣在阮傑身側凝聚成形,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靈力?”她眉頭一跳,臉色微變。
那蛇影一現,她整個人已然從牆邊彈起,摺扇“啪”地一聲收攏,神情寒若冰霜。
“阮傑,你瘋了嗎?!”她聲音拔高,帶著罕見的怒意。
阮傑卻像沒聽見,眼中只有秋辭鏡,殺機森然。
“他是我的人。”宋鈺寧猛然踏前一步,語氣冷得近乎刺骨,“我說的是“教訓”,不是“毀了”。”
這個少年雖然嘴硬又倔,卻是她親自“揀”來的,連名字都還沒簽在契約上呢,就被阮傑這蠢貨一掌拍成殘廢?這成什麼樣了?
“停手。”她眸光沉了下去,聲音一字一頓,“現在,立刻。”
阮傑眉角一抽,腳步微頓。
可那盤踞在他身後的金漠靈蛇卻沒有退去,反而低伏蛇首,靈氣激盪,彷彿下一刻就要撲殺而出。
“你為他出頭?”他低聲問,眼底陰沉如冰潭,“你為了這小子,對我動怒?”
“他是我的人。”宋鈺寧眯起眼,聲線不高,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勢,“誰準你動手的?”
空氣彷彿凝固,巷子中,一時鴉雀無聲。
幾名青衫書生面面相覷,不敢出聲。
而阮傑,終於緩緩收回腳步,那金漠靈蛇也一點點淡去虛影,只留下一地壓抑沉沉的靈力波動。
秋辭鏡仍冷冷盯著他,身形如弓,未敢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