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幾千人和幾百人乾的事,也全然不同。”鄭賢春道,“將士一共約三千人,其中禁軍兩個指揮、中原地方上衛軍兩個指揮在東京軍營聚集;還有河北兩個指揮衛軍在貝州等咱們。咱們先坐虎賁軍的船沿永濟渠北上,把那一千人捎上,繼續坐船到河北津州(收復幽州後新建的城池,大約在天津附近);接著到海邊港口換蛟龍軍的船,去往遼西堡。”
張建奎見家僕牽馬過來了,便抱拳道:“本將便回去收拾收拾,改日望春門外相見。”
鄭賢春忙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來,“後天在軍府,張將軍照著上頭寫的話說。”
“甚好。”張建奎笑道,“不過是做做模樣罷了。”
不料鄭賢春道:“可不止如此,下官從士林、官場、軍中過來,每個地方都有一些說話的路數,咱們只管跟著說,這才像模像樣。”
張建奎抱拳笑道:“鄭長史言之有理,告辭。”
他與一個牽馬的隨從一道騎馬回家,在家門口忽見俞良正站在那裡。那廝一手提著一隻活公雞、一手擰著一隻酒罐子,見到張建奎便臉上一喜,開起來很是高興。
張建奎先開口道:“來便來,擰東西作甚?”
俞良道:“一點心意不成敬意,末將多謝張將軍栽培!”
“啥意思?”張建奎問道。
俞良道:“末將晉升衛軍都頭,不是張將軍提拔?”
張建奎脫口道:“關老子屁事,我聽你說才剛知道!”
俞良:“……”
張建奎笑道:“老子沒幫忙,你這東西要提回去麼?”
俞良聽罷與他面面相覷,倆人哈哈大笑。
張建奎將馬韁丟給隨從,引俞良進院門。他又把雞交給奴僕,吩咐殺了做晚飯。俞良提來的一罐酒則徑直拿到堂屋先喝,用一盤油煎小鯽魚下酒。
張建奎說起了遼西堡之事,現在軍府分司還未組建起來,過幾天可能俞良所屬指揮也會收到調令。
“都頭往上便是副指揮使、指揮使,俞都頭只要再尋機立下軍功,將來便是官身了,無論在軍中還是增補文官,一直吃皇糧。”張建奎好言道。
俞良不斷點頭:“以前末將寒窗苦讀,一門心思想做官,卻屢試不中。不料卻走這條路實現抱負,當初可沒想過。”
張建奎大笑。
完全不同經歷的兩個人,喝起酒來卻是相談甚歡,有過在石見堡同甘共苦的經歷,能聊的話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