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良也被這情緒影響了,這世上幾樣傷情之事,離別怕是最常見的。
紅鶯溫言道:“要是叫你上陣,定要注意安危,若是性命都不在了,那功名又有何用?”
“唉!”俞良聽到她好聽的聲音,心裡又是暖又是一陣發酸,長長嘆息了一聲。他低聲說道:“我會記得紅鶯娘子的囑咐……你在東京,也要好生保重。”
倆人四目相對,不知不覺中又走近了。
紅鶯又小聲道:“你還怨我麼?”
俞良搖搖頭:“紅鶯娘子待我不薄……”
紅鶯瞪了他一眼,嬌嗔道:“你知道就好!”
就在這時,一個奴婢走到門口,說道:“娘子,楊將軍到前院了,想見娘子!”
“楊業?他不是回河東了?”紅鶯立刻問道。
奴婢道:“就是楊業將軍,他說剛到東京。”
紅鶯急忙站起來,對著銅鏡攏了一下頭髮,說道:“你且去傳話,叫人好茶招呼著,我馬上就去見他。”
“喏。”奴婢拜道。
俞良站在旁邊,忽然發出一聲苦笑。紅鶯這才轉頭看他:“實在對不住俞郎,楊將軍大老遠來東京,妾身失陪一下。”
俞良又搖頭笑了一聲,說不出話來。在家鄉他是個人物,在這裡、而今確實還不是被人看得起的人。
紅鶯冷冷看了他一眼,二人無言,她徑直走出房門。
俞良喚了一聲,紅鶯回頭看著他,良久沒聽到他吭聲,便催促道:“俞郎有什麼話?”
俞良嘆了一口氣道:“娘子忽冷忽熱的,著實叫人難以受用。”
紅鶯想了一下,說道:“你今天懷著什麼心思過來,我知道。俞郎不是那奸猾之話,我實話與你說一句,我並非看不起你。”
俞良皺眉:“哦?”
紅鶯小聲道:“就算你不能功成名就,我要是一心跟你,又有好下場?”
俞良說不出話來。
紅鶯笑了一聲:“世人皆想著自己,誰又比誰薄情?”
……紅鶯對楊業熱情溫柔,楊業也十分愉快,沉聲玩笑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當初到底朝夕相處過,我一到紅鶯這裡,像回了家一樣。”
紅鶯輕輕拽住他的胳膊,嬌聲道:“楊將軍是在夸人家哩,是不是有賓主如歸之感?”
“哈哈!”楊業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