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妾身……”王氏的表情幾乎要哭出來。
郭紹忙道:“你別說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王氏愣在那裡。
郭紹的心裡漸漸騰起一股火氣,心道:那廝就算不要臉,也不能做得這麼明顯!
他語氣漸冷:“我就想問問,這是王昭遠的意思,還是李良友?”
王氏掉下一滴淚來,搖頭道:“是我沒做好,但我是自願……”
郭紹又重複了一遍。王氏聲音走音,低頭道:“我夫君也知道這事兒,他送我來的,郭大帥放心吧,不會有人怪你。”
郭紹怒不可遏。明明已經看在白姥的面上,放過王昭遠和李良友了,好心勸李良友帶著妻妾好好過日子……他把自家女人逼到這裡來是什麼意思?不過王氏和郭紹一點關係都沒有,就是一個陌生的婦人;郭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那麼火。大概是因為這陣子自我膨|脹,有點隨心所欲的感覺了。
一時間他想砍了王昭遠和李良友這倆人!
郭紹下意識把手伸到腰間,沒摸到兵器,早上起來哪有佩劍?他也回過神來,就算要殺人,說一句話就是,又不必親自動手。
想到這裡,郭紹忽然靈光一現:府庫的公家財產可以直接拿了,高門貴胄家富可敵國,直接搶好像吃相太難看,副作用也很大……王昭遠嶽胥二人,好像還很有價值……
郭紹心道:老子叫你來勸降(王昭遠),你不幹正事,專業鑽營。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們的心意我領了。”郭紹緩下一口氣,“不必那樣做的,李夫人且回去,我會給你父親和夫君一個好差事。”
王氏擦了一把眼淚,說道:“昨日花蕊夫人也到了郭大帥這裡,入夜方歸。郭大帥覺得我比不上花蕊夫人麼?”
郭紹聽到這裡,又是尷尬又不舒服,這娘們真是不太懂事。他忙道:“花蕊夫人是見過我,但我也沒對她怎樣。她和我身邊的京娘以前認識,就是說了幾句話敘敘舊。不是你們想的那回事……京娘,送客。”
……
王氏走出大門,碰見了在馬車上等著李良友。李良友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這麼快?他沒接受你罷?”
“沒有。”王氏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卻見李良友一臉不悅,她立刻為難道:“咱們就別那樣了……感覺好難過,你以後也會嫌棄我。”
李良友好言道:“我怎麼會嫌棄你呢?”接著嘆了一聲,“國家破亡,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咱們家那麼多口人,夫人為了很多人奉獻自己,大夥兒感謝你還來不及……夫人年輕貌美,又是良家之婦,郭紹居然不動心?”
王氏道:“事已至此,別人都拒絕了,就算了罷。”
李良友臉上微怒,忍了一口氣,又柔聲道:“你就是沒想通,因此才不能引誘到郭紹。你要好生想明白,岳父大人受命回國勸降,卻反勸陛下用兵抵抗,這是什麼做法?背叛!岳父一家那麼多口人,你就損失點色相,代價甚微卻能為父頂罪,難道不划算嗎?”
“那……那我該怎麼做?”王氏淚眼婆娑。
李良友沉吟片刻:“找機會再見他,你要這麼說:夫君後悔當初休妻,把白三娘當作正妻,你只是個小妾;小妾送給人分享,是風雅之事。要表現得高興一點,風|騷一些!
還有,你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完全不能讓人衝動。男不露財、女不露|奶,為何?就是這兩樣東西會讓人心動,所以下次要不經意間露一點……”
“我做不出來!”王氏臉色蒼白,“天吶,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世道為何突然如此險惡……”
李良友眼睛發亮,盯著她道:“你父親王昭遠家財何止萬貫,到處盡置產業,又得罪了強人。別人不殺雞取卵,更待何時?夫人長於富貴之家,這點都想不明白嗎?岳父積攢那麼多東西也不容易,必須要想辦法保住!
蜀國無論誰當權,總得有人吃喝不盡、有人凍死餓死。保住權勢和富貴,以後想要什麼就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