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到了蓄勢待發的要緊關頭,郭紹更信一些未知的東西……其實現在的皇帝、能臣牛人們也大部分信舉頭三尺有神明。
回憶起來,在東京龍津橋遇到符金盞之前,郭紹在禁軍裡混了幾年也沒見走什麼大運。但自從和符金盞見了一面後,很快就崛起,很多事都非常順利、順利到不可思議。
這些年來,遇到了不少風浪,很多關鍵的地方都可能出問題的;但那些風浪郭紹都挺過來了。定然是有某種恰到好處的聯絡和氣運!郭紹覺得不能破壞了自己的氣運,好保佑他挺過眼前的難關!
他是念念有詞,雙手合十在那拜,完全不顧儀表。
只要有一點點可能增加他成功率的東西,他都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什麼禮儀儀表哪還顧得上,見鬼去罷!
他正默默地念叨:我要弄|死我的仇寇!不要叫厄運和無奈降臨到我的頭上……
此時此刻郭紹也怕死得很,但更讓他牽掛的確實自己愛的、關心的人。哪怕這對於他來說是千年以前的地方,但這些活生生的人已經住進了他的心裡。
搗鼓了一番,他便把東西收了,這才開啟房門。天色才剛矇矇亮。
上午,楊彪也被叫到了李處耘府,三人又是一番密議。
不過郭紹不能再繼續逗留了,和昝居潤約好了今天下午出京“尋丹”的。上午便叫李處耘派侍衛把他們送回了郭府。行程的事,郭紹昨晚就進行了一番準備部署,當然不是準備旅途用物,而是別的東西。
及至午時,昝居潤就帶著幾個隨從到郭府上來了。郭紹叫奴僕暫且接待安頓那幾個隨從,請昝居潤到客廳裡說話。
昝居潤問道:“郭將軍準備好了麼?”
郭紹客氣地說道:“已經準備好,咱們等一下就可以出發。”
昝居潤鬆了一口氣道:“今天雨也小了,道路估摸著還是比較泥濘,但頭上卻要好受一些。”
“不知昝使君想過沒有,官家已經臥床連話都說不甚清楚了,聽宮裡來的宦官說已經兩天不能進食。”郭紹故意說得更嚴重,“咱們在這種天氣、這種道路走八百里去華山,是不是很難完成使命?”
昝居潤的臉色頓時一變:“郭將軍何意?”
郭紹擺擺手道:“昝使君別緊張,我又沒說馬上要動手害你性命、更沒拿你在東京的全家老小威脅……我不是和昝使君在講道理麼?”
昝居潤的臉色更白。
郭紹道:“你只要聽我的,咱們還是以禮相待;到時候真追究下來,你也可以把責任推到我頭上,說我挾持你。畢竟昝使君只是個文官,我一個武將要挾持你很容易。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嗎?”
昝居潤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挺有道理的。”
片刻後,他又鄭重其事地說道:“沒想到郭將軍武藝超群,講理也能入木三分才華橫溢,真乃文武雙全,叫在下佩服之至!”
“哪裡,昝使君過譽了。”郭紹道,“你看大家講理多好,動刀動槍總是傷感情。”
“那是那是。”昝居潤點頭道,“郭將軍有何吩咐,只管說便是。既然如此有理,在下敢不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