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車窗外的漆黑之景幾秒閃逝,調查車徹底和王座之舟擦肩錯開,奔向荒原的西北方向。王座之舟被獵物極限耍了一回,漠然無情地調轉方向,重新追上遠去的調查車。
前側車窗外的風景急劇後退著,隔著窗戶眾人都能感覺到外頭的風颳得有多兇猛。嶽戰飛把調查車的速度提至極限,好不容易與王座之舟拉開的一段距離,短短1分鐘後又被拉近。
此刻,全部的壓力都重壓在嶽戰飛的肩膀上,只要他一個操作失誤,7號調查隊全員都會葬送在王座之舟的底下。他沒被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心撲騰撲騰狂跳的時候反而更加興奮。
這是挑戰!突破生與死的極限的挑戰!
嶽戰飛瞪圓了眼睛,面目隱隱變得猙獰。他死死地盯著側邊的後視鏡,確定王座之舟與調查車的距離後操控調查車極限左拐,車尾與王座之舟利刃般前端只差幾米又錯了過去。
嶽戰飛很清楚,他必須把時間和距離算得非常精準才行。調查車和王座之舟錯開前的距離越近,一次極限操作爭取到的時間就越多。王座之舟底下的土壤都會變成海水一般的流體,範圍他有所估計,大概是2到3米,他不敢讓調查車被那一部分流體區捕捉到。
這次極限操作只是從西北轉向西方方向,爭取到時間僅有20秒。20秒後嶽戰飛又進行了一次極限操作,調查車險險躲開王座之舟的衝撞,拐向北邊。
連續施展極限車技讓嶽戰飛的精力和體能備受考驗,這無異於另一種型別的高空走鋼絲。5次極限操作之後,嶽戰飛的喘氣宣告顯大了很多。他額頭上掛著細密的汗珠,雙手搭在操作檯上,手部的肌肉微微抽搐。那是他肌肉長時間緊繃自然而然會有的結果。
如果目的地是諾亞城,那嶽戰飛最初就不會有戰意,早就放棄了掙扎了。但此地距離荒原西北角的目的地還有多遠,他壓根不知道。或許10次、20次,50次閃躲開王座之舟的衝撞後,他們就能看到希望。
嶽戰飛想了想,吳奇的方法或許真的能成,王座之舟原本的目的地就是荒原的西北方向,那一定是因為西北方向盤踞著更多更強的強大瘟疫種。只要他們路上隨便遇到一個三階霸主,王座之舟就會改變目標去追那個新目標,他們7號調查隊就能順利脫險了。
現在全車廂的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嶽戰飛身上,包括之前和嶽戰飛吵嘴停不下來的呂君君也一言不發,默默凝望著嶽戰飛的背影。
車廂裡沒有吳奇的身影,吳奇已經開啟了天窗,站到了調查車的車頂上。
調查車隨時可能來一個急轉彎,轉彎時的慣性不是一個人的腳掌和作戰靴的抓地力多強就能夠抵禦的,就算是吳奇也一定會被甩飛出去。
所以吳奇把長刀分離成了三份,各佔長刀面積三分之一的斷刀片此刻貼附在車廂的天花板上,與覆蓋銀色能量的雙腳隔著一個車頂厚度的距離彼此吸引。吳奇一邁步,車廂天花板上的斷刀片也會跟著挪移。用這樣的方式吳奇把自己變成了行走在磁力棋盤上的磁鐵棋子,絕對不會因為意外摔出車頂的範圍。
強勁的風混合著鐵石般的砂塵吹打在吳奇的背部,吳奇黑色的頭髮順著西北風被吹到臉前。他深深凝視著疾馳在調查車尾端的王座之舟,那高樓般的巨大船體一步步地加速,吞天噬地的影子延伸過來,即將吞掉調查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