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我沒被咬......”士兵彷彿是想告訴同伴自己還有的救,用盡全身力氣,吐出了最後的情報。神經性蛇毒宛如急速蔓延的黑暗領域,一下子從軀幹升上大腦,將他的意識死死抓住,拉落無盡深淵。
砰。這名硬漢士兵最終仰面倒下,摔在膝蓋深的深水潭裡。
“他不是說他沒被咬嗎!”旁邊計程車兵驚駭萬分。
下一秒,一條深青色的蛇影突然破水而出,高壓水矛快如子彈地鑽向陷入恐慌的那名士兵。士兵的目光猛地擺向水矛射來的方向,可是他已經晚了一步,身體因為過度恐懼僵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高壓水矛在眼前不斷放大。
他不想死,卻只能面對死亡。
一柄長骨刀冷不丁地從斜裡殺出,一刀劈飛了想要回到水裡的水矛蝮蛇的腦袋。
做出反應的人是莫利,他又斬殺一條水矛蝮蛇後快速抬頭,看見他想救下計程車兵已被高壓水矛打穿脖頸,雙手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眼角溢位的不知是淚還是雨水。
莫利的心好似被仇恨的寒冰一層層封住了。他內心的聲音瘋狂地嘶吼著,這樣下去真的全完了,就算能保證自己不死,但要是其他士兵全部死亡,剩下自己一個光桿司令,護衛任務也與失敗無異!
難關當頭,莫利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他最討厭的吳奇。他扭頭看去,吳奇三人好好地站在深水潭中,三人全都毫髮無損。吳奇還斬殺了不少水矛蝮蛇,導致越來越多的水矛蝮蛇調轉方向遊向他們這邊,挑軟柿子捏。
“莫利,你們到底行不行!水快漫到我的營帳裡來了!”李福山的聲音好死不死地在這時響起,莫利不得不又去看李福山的位置。
李福山正待在自己的營帳裡,他的營帳和礦工們的營帳都有防積水的“門檻”,高度約在人的大腿中端,然而現在積水的高度離突破防水線,也僅僅只剩下20公分的距離。
若不是身份差距,莫利真想指著這個肥頭大耳的傢伙破口大罵:20公分你他媽叫什麼叫,等到水線再升高20公分,要麼水矛蝮蛇被他們全收拾掉了,要麼他們護衛兵全軍覆沒,
“快!莫利,我限你在3分鐘內把我先救出去,那邊的營帳不是在高地嗎!”李福山雙手成爪狀,一顆心緊張地快要跳出胸膛。
李福山每每看到一名名護衛兵死時可怕絕望的樣子,他就被士兵們的絕望多傳染一點,巴不得天上馬上降下來一架直升機,讓自己能逃出生天。
然而這不過是痴人說夢,即便是退而求其次的命令,莫利也完成不了。
莫利從原地移動到李福山那裡,再去吳奇的營帳所在的高地,來回距離超過600米,不說一路上有被無數水矛蝮蛇襲擊的危險,其他士兵面對敵人的壓力將劇增,他自己還要護送一個估計淌入深水就膽戰心驚的生產者。
莫利的聲音沙啞了一個度,他的內心隱隱有些自暴自棄,卻又不甘自己就這樣失敗。
莫利頂著暴雨聲吼道:“吳奇!馬上帶著你的隊員,幫助李福山礦長轉移到安全的位置,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