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北譁書不由分說,直接啟動審訊椅的電擊功能。一時間吳奇的身體再通電流,全身的毛髮都被電得炸立而起;他緊咬牙關,雙眼怒瞪宛如一隻受傷的野獸,不論受到多麼強烈的痛苦刺激都不屈服。
在被審訊時,吳奇嘗試著做過許多設想,他剛來峰崖,除了和懸鷹、格雷戈博士、艾德里安娜上校曾有結怨以外,和任何人都無冤無仇。若是有人暗中對自己下毒手,大機率是涉及利益。
若敵人和自己有仇,吳奇能想到的就是懸鷹軍隊之中與夏洛特·勒羅伊交好的人,格雷戈博士和艾德里安娜都可以暫時確定不是敵人。但若涉及利益,窺視自己的人就多到數不勝數了;最明顯就是與夫人一系敵對的懸鷹激進派,再到至高三院的每一院,包括五大常委的爪牙,都不是不可能。
電擊的痛苦已經超過了2分鐘,吳奇現在還想保持意識的清醒,就只能強逼自己思考去忘卻疼痛。
“如果抓我的人單純是為夏洛特報仇,不說夏洛特只是一個少校,他有沒有沒能力認識這麼強的將官,這個傢伙的目標打從一開始就不該偏到卡讚的情報上去。由此推斷,抓我的人必定是以利益出發,不僅實力強大,而且心高氣傲,敢在峰崖之內、摩西家的宅邸大路旁就動手。”
吳奇被無限刺痛的腦海裡已經浮現出了兩個答案,要麼這個抓他的人屬於懸鷹激進派的高層,本身的異能就不怕洩密,就算走到引火燒身的那一步也不怕得罪夫人一系。要麼就是五大常委的爪牙,抓他到地牢嚴刑逼供不僅能收穫珍貴的情報,還能省去和諾亞城情報交易的籌碼!大大縮短吞掉諾亞城的時間。
那些“高貴”的先驅們,向來能心安理得地做出這樣卑鄙至極的事!
吳奇的推理已經完畢,身上所承受的痛苦也短暫地迎來了停歇。可是他不敢放鬆精神緊繃的弦,因為他怕他的弦一鬆懈,就會被卑劣的敵人趁虛而入直接擊破。最起碼要在敵人真的要對他下殺手時保持清醒,在死之前解開返祖化的力量封印!
其實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確,對此刻的吳奇而言已經不重要了。他只要守住底線,並且活命,僅此而已。
北譁書居高臨下地看著審訊椅上被電得奄奄一息的吳奇,胸膛裡翻湧的氣愈發強烈。
這個地牢的位置除了他和幾個親信外沒人知道,而他打殘蕾妮劫走吳奇的全過程都是在吞噬光的領域內完成的,外界的監控只能記錄下他利用光製造的海市蜃樓般的虛幻景象。
換言之,從若麟夫人聽聞這個吳奇失蹤的訊息到親自下場調查的過程,他還能把吳奇這張牌捏在手裡大約捏個兩三天。當然這個時間跨度得看吳奇對夫人一系到底有多重要,不那麼重要的話,十天二十天都不會有人來救吳奇。
“其實,你只要把你為什麼能在那天晚上猜到卡贊要襲擊北境邊關的問題好好回答,我完全可以提早放過你,但是你想敷衍了事,惹火了我,就別怪我不客氣!”
北譁書沒有把這句心想的話說出口。他毫無感情地道:“自以為有骨氣是嗎?我會讓你這個年輕人知道,什麼叫作殘忍,和屈服。”
噗!
一聲血肉分離的聲響後,吳奇的一雙眼睛瞪如銅鈴,他上下排牙狠狠咬緊,強逼著自己不尖叫出聲,一腔灼熱的呼氣全部從牙縫裡噴出。
剛剛那一刻,隱藏在黑影之中的人不知何時拿了一把升滿鐵鏽的柴刀,用力一刀劈斷了他的右大腿!他的右腿應聲滾落在地,傷口斷截面大量噴射出的動脈血眨眼間就染紅了灰黑骯髒的地面,在審訊椅下蔓延出一片殷紅的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