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翔作為集團的前臺諮詢人員,看人看了八九年,他看的不是外在體格,而是眉宇氣質,而且鮮少有看不準的。王勝現在是一副面對熟人的熱情開朗,眉宇間卻透露出飽經戰火洗禮的鐵血冷峻。吳奇眉宇間的氣質則給張翔一種很乾淨很清爽的感覺,配合溫室裡長的花朵般的臉蛋,乍一看讓人以為是未經世事的少年,但這份乾淨的背後的氣韻又過於沉穩,讓人無法與隨波逐流的一葉浮萍聯絡起來。
張翔還是第一次無法斷定一個少年人的氣質面貌,或者說他憑藉經驗得到的答案讓他有些不敢相信。不過張翔一點也不詫異,因為他相信只要吳奇經歷了註冊測試,一切都會浮出水面。
張翔笑道:“是個好苗子,現在就進行註冊測試嗎?”
吳奇和王勝相視了一眼,王勝替吳奇說道:“嗯,就現在。勞煩翔哥了。”
“不麻煩,走吧。”張翔從諮詢臺的側開門走出,給了吳奇兩人一個跟上的手勢。
吳奇和王勝跟著張翔一路離開天狼星集團的接待大廳,在路線繁雜的走廊上走著。走廊兩側的牆壁粉刷的雪白,隔10米就掛有一幅寫實風格的風景油畫,或是文明時代、黑夜時代的名人畫像與名言。
吳奇路過一幅別緻的名人畫像的時候特地細看了幾眼,畫像中是一位滿臉褶皺但沒有老人斑外表看上去六十出頭的精幹老頭。老頭側臉朝左,披了一身寬鬆的白大褂,有一頭順滑發亮的銀絲長髮,還蓄了一下巴的銀白短鬚。他戴著一副黑色的方框眼鏡,眼鏡背後的眼睛裡有歲月留下的渾濁,卻遮掩不了星辰般的睿智光芒。
和前面幾幅名人畫像不同,這位名人畫像下方的生卒年分的一道槓的末端是一個“?”,代表著這是一名尚存於世的名人。老人的經歷跨越了文明時代和黑夜時代,現擔任中央研究院西系分院的分院長。他以先驅者的活性細胞為主要素材,搭配無數化學生物材料實驗了3萬餘次,最終發明了供純人類注射的“基因強化藥劑”,是劃時代的頂尖生物科學家——有著“末日時代的孟德爾”之稱的格雷戈·摩西。
“純人類絕不是被這個進化的時代拋棄的種族。”吳奇默唸了一遍格雷戈的名言,這句平平淡淡的話語配合這位銀髮老人的畫像有著格外強的精神衝擊力,因為這逆反了整個時代的邏輯,讓他記憶深刻。
吳奇收回目光,繼續跟著王勝和張翔向走廊的前方走去。又走了十幾米,走廊終於到了盡頭,左半邊是向上的樓梯,右半邊則是一扇灰色的高科技辨識門。
張揚掏出工作證在辨識器上刷了一下,“滴”聲後,灰色的門咔的一聲開啟,露出了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通道。通道內光線昏暗,隨著大門的開啟,內部亮起了純白色的燈光。
三人一路走下去,很快就到達了地下一層。地下一層的下方還有階梯,不過他們不用下去。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地下一層的多功能訓練場,也是這次註冊測試的考試場。
走進白熾燈照亮的地下多功能訓練場,這裡的空間極為寬闊,A到F區之間各有隔音能力卓越的白色隔牆,每個區域都至少有兩百平方米的面積,天花板的高度有五米左右。地板全為特殊的黑鐵所鑄,能承受三級力量強化級別的衝擊而不損。每個區域都有不同的器材和道路供使用者訓練,近身格鬥、槍械練習、移動技巧、異能測試等常見的訓練方向,這裡都能提供完備的設施。
吳奇等人走進的是地下訓練場的B區,寬闊的訓練區內沒有一個人。黑色地板的近戰訓練區內樹立著4個藍色的C級實體人偶標靶,人偶標靶的底盤鎖在地板的機關上,它們是常駐不拆的樣板。一個C級人偶標靶的強度相當於一級異能“面板硬化”或兩級防禦強化的防禦力,造價是1000元,若是傭兵在訓練時損壞了人偶標靶都是要全額支付的,出租使用的話價格則低至造價的10%。
張翔站在訓練場中央,開口道:“小子,事不宜遲,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