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丁祥眾人走遠,保長與村民們才敢走近檢視,地上躺著那已經死透的匪徒,他的頭頂還有黑氣冒出,面部以及全身面板彷彿被燻黑的幹皮,乾癟黢黑一片。保長不住地搖頭,剛才還如凶神惡煞一般,誰成想沒過半個時辰就死在這裡,哎,只能感嘆一句命運無常呀!
轉過頭再看孫寡婦,被剛才那一連串發生的事情嚇得昏死當場,而孫老太太則坐在地上抱著她失聲痛哭,“這是什麼世道呀!真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我兒為了給那群土匪抓妖獸死了,可他們連我這苦命的兒媳婦也不放過,這還有好人的活路嗎?老天爺!你倒是睜眼看看啊,我前輩子這是做了什麼孽呀!……”
周圍的村民也有類似遭遇的,莫不是感同身受,情不自禁地小聲嗚咽起來。
保長走了過來解勸道:“快別哭了,當心哭壞了身子,那日子可就更難過了。哎!我也是無能呀,這幾年讓那仁義寨把咱們村糟蹋慘啦,您看看,村裡哪家哪戶沒有吃過這幫孫子的苦頭呀?這我們能怎麼辦呀!”說著話保長蹲在地上,“噹噹”的用自己的拳頭捶打著自己的頭。
有人將隨身帶的水囊遞到到孫老太太手中,沒過一會兒在孫老太太給孫寡婦餵了點水,又輕聲地喚著她“壯兒媳婦,壯兒媳婦,快醒醒……”邊喚還邊用手輕輕拍拍她的臉,不一會兒,孫寡婦就醒了。只是,醒過來的孫寡婦一言不發,只是死死地抱著婆婆,呆愣愣地直視前方。
而樹林中的小毛球並未跑遠,發現沒人追來,邊停下來消化著先前的事情。
它原本打算趁著丁祥幾人尋屍體時,出其不意地偷襲他們,沒想到卻被孫寡婦一語道破,壞了計劃。預想借助倆蛇的金環蛇毒可以一舉殺死這幾個肉體凡胎的人,現在呢,只是丁祥受傷,死了一名匪徒。更悲催的是蛇小妹還被抓了,惹得蛇小弟在這兒絲聲不斷,好不令妖心煩!
小毛球不耐煩地衝著蛇小弟大喊:“我知道了,讓我想想,別叫了行嗎?我的頭都被你叫暈了。”蛇小弟一看狐仙姐姐真的發怒了,只能爬到一旁默默地看著樹林外面的情況,焦慮地等候。
小毛球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著對方接下來將要做什麼。他們抓了蛇小妹,而沒當場將它殺死,那應該就拿它有用。那蛇小妹對於他們會有什麼用呢?丁祥是個非常謹慎的人,難道抓蛇小妹是為了研究自己所中之毒,然後再找人配置解藥?
不對,不對,剛剛他應該已經發覺蛇小妹的毒性並沒有多大,以他的修為,就算不能自己運功排出毒素,找人幫其逼毒應該也不成問題,何必配解藥這麼麻煩。
對了,想起來了,那名金丹級大人物,他不是中了蛇族長老的毒嗎?可能待到他們以一貫的作風屠了整個金環蛇族後,他們才發現那個大人物的毒並沒有預料中的好解,最初遇到蛇二哥時,它不是被抓來的嗎?估計那時他們抓蛇二哥就是為了找到會獸語的人,逼問解毒方法,結果蛇二哥逃了。這次趁機抓了蛇小妹回去邀功!沒錯!
相通了這一切,那蛇小妹應該暫時沒有危險,至少在回到仁義寨前應該沒危險。可是要怎麼救它呢?若要等他們回了仁義寨可就不好辦了。從這裡到仁義寨最多十里地的路程,回去找虎大王前來幫忙恐怕是來不及了,遠水解不了近渴。
抬頭看看天空,你個禿尾巴死家雀,用著你的時候又不知道你去哪個山頭找母鵪鶉偷情去了,真他媽的不靠譜!看起來只能找山中其他妖獸幫忙了。
離著這最近的就是,山口大樹旁的,會從地底下冒出頭的怪物了,不!那傢伙移動困難,現在還派不上用場。還有誰呢?哦,對了,就是樹上的那些像花朵一樣美麗的大蜘蛛,我記得那隻家雀管那玩意叫“垂絲斑花蛛”,而且那些垂絲斑花蛛看起來行動並不慢,好!打定主意。
小毛球回過頭喊來蛇弟,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小毛球心說,死馬當活馬醫吧,要是那些傢伙敢不幫忙,回頭找家雀或呆呆虎好好收拾收拾它們。
一蛇一狐向著垂絲斑花蛛的位置快速奔去,到了那顆詭異的大樹前十餘丈的地方二妖就不再前進。小毛球抬頭正要尋找,樹上冒出一隻巨大的垂絲斑花蛛,發出了嗡嗡的聲音,“上次我們不知道你是南麓大王的朋友,得罪了。你趕緊走吧,不要再過來了。”小毛球似乎料到它會這樣說,也不著急,叉著腰衝著樹上喊道:“這次我是有事相求的,但不會讓你們白出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