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的陰影才是最容易被忽略的。
常笙畫很高興自己在做了一系列的行動之後,終於把自己藏在了那片陰影裡。
不管是和YouKnoho的前隊員聯絡,還是對郭裡虎以及孟氏軍工那件事的處置,在幕後之人看來,常笙畫都是在順著他們留下來的線索往下查,像是被他們牽著走的木偶似的。
至於真實情況……誰知道呢?
等寧韶明把一次性的餐盒之類的收拾好了,就看到常笙畫拿著一管藥膏,很自然地道:“手伸出來。”
寧韶明瞪著她,不吭聲也沒動。
昨天晚上寧韶明被常笙畫的一句話炸得意識不清的時候,常笙畫也跟沒事人似的跑出去買了一管治燙傷的藥膏,在寧韶明精神恍惚的狀態下給他塗了滿手。
等寧韶明反應過來,常笙畫早就打著呵欠回房間去睡覺了,寧韶明倒是一邊轉輾反側一邊防著藥膏蹭到被子上,別提有多痛苦了。
見寧韶明沒動靜,常笙畫不明所以,“怎麼了?”
寧韶明彆彆扭扭地道:“我自己來。”
“哦。”常笙畫也沒太糾結這種事,把藥膏丟給他就是了。
寧韶明倒是嘟噥了一句:“也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口,塗什麼藥啊……”
“你可以不塗。”常笙畫涼颼颼地道。
寧韶明“哼”了一聲,但是也沒真的把藥膏丟了。
“待會兒出門一趟,你弄好之後就去換衣服吧。”常笙畫一邊拿起跟前臺要來的早報,一邊說道。
寧韶明問了一句:“去哪兒?”
常笙畫言簡意賅地說:“銀行。”
寧韶明愣了一下,試探性問道:“銀行?”
常笙畫聳了聳肩,“不然呢?”
“你拿到黃繼鋒的虹膜了?”寧韶明納悶地問道,他都不知道常笙畫是怎麼拿到的。
常笙畫笑了一下,“我是沒什麼辦法,但是斯文德有,只是需要近距離的接觸而已。”
寧韶明剛想說“斯文德什麼時候來了”,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他微微睜大眼睛,有點吃驚又有點炸毛地道;“我身上有什麼東西?!”
常笙畫見他立刻就反應過來了,只好遺憾地……伸手把他的手錶取了下來,搗鼓了一下,從裡面拿出一個米粒大小的東西出來。
寧韶明瞪著那隻自己平時隨身帶著的手錶,完全不知道常笙畫是什麼時候動的手腳——這也側面表示他對常笙畫的確沒什麼防備。
“這可是好東西……”常笙畫把回收的東西裝進了一個特製的小瓶子裡,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