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韶明瞭然了,並沒有細問下去,他還是知道常笙畫遣開他是因為有些事情不適合讓他知道。
倒也不是因為常笙畫看不起他或者是覺得他幫不上忙,而是寧韶明想在軍隊發展的話,很多事情是碰不得的,常笙畫已經踏在了那條線的邊緣,自然不會繼續把寧韶明拖下水。
寧韶明也清楚自己最好是別知道得太多,畢竟比起常笙畫,他這邊更容易出問題,一旦出了什麼事,不知情就是他不拖後腿的最好辦法。
寧韶明很清楚自己的能力,現在的他還不足以喊得出保護常笙畫之類的豪言壯語,那麼他更要在常笙畫還有能力給他遮風避雨的時候,努力護好他自己,然後拼命往上爬,以後才有真正能護得住常笙畫的一天。
驕傲和自尊都是建立在實力上的,不趁著還有人庇佑的時候發憤圖強,真要遇到事兒了,後悔就來不及了。
那種自己沒實力又不願意接受伴侶的幫助、還要叫嚷著一起生一起死的做法,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寧韶明可沒臉在常笙畫面前逞這個強,反正丟的臉也夠多了,他怕的是再有人為了他丟命。
常笙畫看著寧韶明繃得緊緊的面孔,便伸手揉揉他的臉,“想什麼呢,這麼嚴肅?”
寧韶明一板一眼地道:“琢磨正經事呢,別吵。”
常笙畫逗他:“多正經的事啊?說給我聽聽。”
“嘁。”寧韶明才不搭理她呢。
常笙畫便不說話了。
寧韶明開著車過了兩個紅綠燈,才意識到耳邊太安靜了,他側過頭,看到常笙畫用一隻手撐著額頭,就這麼靠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寧韶明見狀,頓時就心疼了。
今天一連趕了三個場子,早上見覃家兩兄弟,下午看常家人撕逼,晚上又和莫爺打太極,她還給梁平宇做了個耗神的催眠,想也知道跟電視上那種搖搖懷錶就讓人睡著的場景是有出入的,完全是個技術活兒……
這些事情樣樣都是常笙畫操心的,寧韶明就是給她當個司機做一下吉祥物,連出場當保鏢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知道自己不惹禍就是對常笙畫最大的幫助,不過看著她這麼累,寧韶明還是覺得心揪揪地疼。
唉,少壯不努力,戀愛徒傷悲。
寧韶明把車儘可能地開得平平穩穩,連有人故意超車了,他都沒搭理。
其實寧韶明隱約知道,常笙畫是想在三月權力變更的時候幹一票大的,最好是把金先生背後的那批勢力連鍋端。
寧韶明不清楚她奔波了這麼多天,是聯絡了多少個勢力,又做到了什麼程度,不過看一向運籌帷幄遊刃有餘的女魔頭都露出疲態,想也知道這件事恐怕不是那麼好搞的。
寧韶明很想幫忙,但是又明白儲存好實力、讓殲龍大隊成為常笙畫的退路才是他應該做的,矛盾到讓他想對著頭頂嗷嗷叫幾聲。
算了,回家燉個湯給她補補吧……
寧韶明把車開進小區裡,停在了樓下的停車位上。
車裡開著暖氣,常笙畫應該是真的睡著了,停車的動靜都沒有讓她睜開眼睛,暖烘烘的氣溫讓她的臉頰透出幾分淡淡的紅。
在車上睡肯定不舒服,可是寧韶明又覺得一旦把常笙畫叫醒,她回去之後估計是要跟斯文德忙活完了才睡覺的,這會兒還不到晚上十點,常笙畫沒有這麼早睡的習慣。
這麼琢磨著,寧韶明就乾脆不叫醒她了,坐在車上陪著她,等常笙畫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