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被腹誹是“小白臉長官”的寧韶明打了個噴嚏。
孫營長嫌棄地看著他,“有點專業素質好不好,就算新兵的警覺性低,你丫的也不能這麼輕視人家啊!”
寧韶明也嫌棄臉看他,“有本事你把腳邊的火堆給滅了,大晚上烤火,生怕新兵不知道你在這裡麼?”
孫營長:“哼!”
寧韶明:“哼!”
常笙畫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們——加起來超過六十歲的兩個大男人,能不能不這麼幼稚?
寧韶明和孫營長同時炸毛:“你這是什麼眼神呢?!”
常笙畫很淡定,“安靜。”
寧韶明和孫營長:“……”
第九師第三步兵營計程車兵都不忍直視地捂住了臉。
孫營長被常笙畫訓了,有點掛不住臉,回頭就吼自己身後那群兵,“還貓著幹嘛呢,孵蛋啊!還不準備幹活?!”
寧韶明立馬吼回去:“那麼大聲幹嘛,怕新兵耳朵不好使是吧?!”
孫營長:“!!”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回武徵那邊。
他覺得夜裡的時間太難熬了,熬來熬去,也就才凌晨兩點而已,連天亮的邊兒都沒碰著。
和他一起值班的彭貴貴摩挲著藏懷裡暖著的乾糧,餓得直咽口水,“武徵,要不咱倆吃一口乾糧?”
武徵很有骨氣,“不吃,誰知道最後會不會就差這一口乾糧就輸了?”
彭貴貴的手滑到了肚子上,哭喪著臉道:“可我真的餓……”
武徵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白雪上,出了個餿主意:“不如你喝兩口雪?跟喝水管飽一個道理!”
彭貴貴真的要哭了,“那不是真要由裡到外凍成冰疙瘩了?”
武徵嚥了咽口水,嘴唇都乾裂破皮了,“那也沒辦法,這破地方連挖草根都挖不出來。”
彭貴貴遲疑了好半刻鐘,但還是忍不住肚子餓的感覺,真的跑去一塊沒踩過的地方,開始刨乾淨的雪,捏了兩個雪球帶回來。
彭貴貴問:“你也來一個?”
武徵接了過來,牙一咬心一狠,就直接丟嘴裡了,然後瞬間就:“……”
彭貴貴看著武徵的臉都綠了,有點瑟縮,但是想了想,還是大無畏地往嘴裡一塞……
兩個新兵對視一眼,眼淚都快嘩啦啦留下來了。
“砰——”
突然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