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帶著命令的成分，寧韶明下意識地跟著她的腳步一起動了起來。
“數四下，後退，再數四下。”常笙畫繼續道。
寧韶明趕緊換腳。
“停，出左腳，轉，四個節拍。”
常笙畫沉穩的聲音很感染人心，寧韶明原本一聽舞曲就慌起來的心也穩定了下來，用記任務資料的快速記憶來將一首曲子變成了數字和動作的結合。
在常笙畫對一首曲子進行分解的聲音中，寧韶明居然難得磕磕絆絆地把這首曲子給跳了下來。
跳完之後，寧韶明一言不發地跑去辦公桌找紙筆——他要把動作和節拍記下來！
常笙畫也不攔著他，反正記上一兩首曲子就行了，到時候人多，大家也不會細究他的步伐對不對得上節拍。
不過以後還是要勤加練習的，就算寧韶明對世家圈子裡的社交不感興趣，可是眼看著帝都那邊已經風雲迭起了，就算是寧韶明不會回去繼承寧家，他也不可能逃得了一些應酬的，說是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但是因為這種細節被人嘲笑，那就未免太讓人無語了。
更何況就算沒有寧家，常笙畫也不覺得寧韶明會拘泥於現在的高度，等他到了更高的位置上，其實需要學的東西就更多了，也不是說必須要做這些明面功夫，只是這些功夫做得好了，很多東西就能迎刃而解了。
一個有教養有禮貌還多才多藝熟悉社交場合的人，總會比寡言鮮語不懂禮節的人更受歡迎，不是嗎？
有了常笙畫的加成，寧韶明還真的快速地學會了幾首曲子和幾種交誼舞的跳舞，等他得意洋洋跑去隊員們面前展示的時候，一群士兵看著常笙畫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上帝了。
這樣都能調教成功，他們教官是不是太能耐了一點……
常笙畫看著尾巴都快要翹上天的寧韶明，低下睫毛，掩住了眼底的笑意。
練完交誼舞之後，也到了表彰大會的日子了，寧韶明和常笙畫在一群隊員們的加油聲中，再一次離開了殲龍駐地。
說實話，這還是寧韶明第一次沒有帶著隊員們去領獎，本來心情還是有點低落的，但是因為這些天亂七八糟的舞蹈練習，他那點小惆悵全都被折騰得不翼而飛了。
舉辦表彰大會的地點距離殲龍駐地不算遠，開車開了三四個小時就到了，地點是在一個大型部隊基地裡。
寧韶明熟門熟路地出示了證件，進了門停了車，然後去何丘良上將那邊報道。
這種場合，自然是少不了軍部高層的，雖然今年殲龍大隊沒有給何丘良上將這個直屬領導掙到面子，不過他見了常笙畫和寧韶明也沒說什麼，只是關心著最近殲龍大隊內部的情況。
寧韶明跟他彙報了一下近況。
何丘良上將年紀也不小了，光是看寧韶明意氣風發的樣子就能估摸出殲龍目前是什麼情況，再對比起一年前這個心腹愛將的心如死灰，何上將這會兒也有點感慨萬分的感覺了。
“你做得很好了。”何丘良上將拍了拍寧韶明的肩膀，如是道。
寧韶明低下眉眼，“還不夠，我會做到更好的。”
何丘良上將沒再說什麼，只是轉過頭，深深地看了常笙畫一眼。
常笙畫搖了搖頭，“我相信寧中隊有分寸的。”
何丘良上將沉默了一會兒，“嗯。”
常笙畫的到來改變了殲龍大隊幾乎必死的局面，也許，他也能相信寧韶明能夠和她一起把殲龍大隊推到更高的高度吧。
起碼，他是這麼期待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