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旁邊的覃山祺注意到了常笙畫的不對勁,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常宮錦的出現導致了她的異常,便壓低聲音問道:“你還好嗎?”
“……沒事。”常笙畫不動聲色地把手機螢幕按滅,表情已經恢復如初,只有眼底沉澱著幾分晦澀的陰影。
覃山祺明顯感覺到常笙畫的心情十分糟糕,不太敢驚動她,只好默默地閉嘴了。
常笙畫的目光冷冷地從常宮錦身上掠過,落在了她的母親——那個打扮光鮮亮麗的貴婦人身上,嘴角一扯,便是幾分陰沉的笑意。
很好,很好……
覃山祺忍不住把自己挪遠了一點,唔,空調太冷了,真的。
因為常有戈和女文書的事情並不光彩,哪怕是今天的宴席十分豐富,未來的新娘子也打扮得十分得體漂亮,但是常家還是有意把這場訂婚宴往低調了處理,頂多也就是請了覃山曜這樣第三代的人物,其餘多是來湊熱鬧的,一個分量重的長輩都沒有請,場面顯得熱鬧卻又尷尬。
這也是常笙畫能夠這麼順利混進來的原因。
對於常家的嫡系來說,常有戈的這場訂婚宴可謂是非常不大氣,他自己臉上也多少有點不甘心。
然而他和女文書之間的齷蹉事情傳的太快,只要是帝都上層世家圈子裡的人都笑話了好幾個月,這個時候再風光大辦訂婚宴,不說丟不丟臉,光是常有戈自己也不情願真的和一個女人這麼快繫結,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沒有什麼太大價值。
這個時候越低調越好,等常有戈重新迴歸軍部,挑到一個合適的結婚物件,那麼,這場訂婚宴就會迅速變成不能提及的黑歷史了。
常笙畫的指尖劃過自己的下唇,意味深長地彎了彎唇。
可惜啊,那位準三嫂可不一定答應那樣的結果,畢竟當初常笙畫只是想讓他丟個臉,會有後面出來的大丑聞,這個結果可不能算在她身上……
誰說沒有價值的女人就一定好對付呢?為女人和小人難養也,古人的話可不是拿來當耳邊風的。
訂婚的儀式也顯得有點草率,匆匆過了一遍就完了,常家的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更別提常有戈這個當事人了。
女文書的孃家人倒是賠笑得十分討好,只是有幾個晚輩流露出幾分不滿。
看來常有戈並沒有安撫好內部啊,居然還想著往外擴充套件,真的是鴕鳥埋沙子顧頭不顧腚,嘖嘖……
眼看著常有戈拋下未婚妻,就去和一些軍部的狐朋好友敬酒,常笙畫覺得自己不添把火都對不起常有戈給自己挖的坑。
故而,在魏師師——很好,常笙畫終於知道那個女文書叫什麼名字了——去化妝間換衣服補妝的生活,常笙畫和一臉苦逼不敢勸說的覃山祺分開,跟著魏師師去了訂婚宴的大後方。
此時正是宴會上正熱鬧的時候,作為休息區的大後方並沒有什麼人,常笙畫一路巧妙地避開攝像頭,然後用手機貼在需要輸入密碼的房門上,進入了常家準兒媳婦單獨使用的化妝間裡。
大概是心情不好,魏師師沒讓自己的孃家人或者是伴娘跟過來,倒是方便了常笙畫。
魏師師剛好從換衣間裡走出來,就直接迎面和常笙畫碰上,她下意識地想要大叫,常笙畫反手關上門,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手指微微用力撫過她的脖子。
“安靜,”常笙畫在她耳邊輕聲道,“我不是個壞人,你看得出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