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韶明瞬間打了個冷戰。
這個女魔頭為什麼笑得這麼可怕!
把常笙畫這個“中立派”搞定之後,何丘良放下心來,看了寧韶明一眼。
常笙畫會意,適時地站起來,“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慢慢聊。”
但是常笙畫還沒抬腳,寧韶明就走過來,撇著嘴道:“得了吧,老頭,常教官看人都有透視眼,我們倆單聊也瞞不住她,還不如一塊兒說了,免得回頭我還要應付她!”
何丘良一巴掌糊到他的後腦勺上,“怎麼跟你教官說話的?”
寧韶明瞪大了眼睛,滿臉控訴地看他——這老頭也太偏心了吧,也就見了常笙畫兩面,就被她收買了?
常笙畫瞧著寧韶明不服氣的表情,似笑非笑,“放心吧,寧中隊,這回我會記住不打聽的。”
寧韶明咕噥:“你丫的都會讀心術,打聽跟不打聽有什麼區別……”
常笙畫沒聽清楚,“嗯?”
寧韶明清清嗓子,儘可能風輕雲淡地道:“殲龍的身家性命都被你拿捏著,你有什麼好避嫌的?說得好像你知道的秘密還少似的。”
常笙畫的笑容微微一頓,很快又恢復如常了,輕微搖頭,彷彿對他的無賴也沒轍了。
何丘良看看他,又看看常笙畫。
唔,這倆人的關係,似乎沒有他想象中那麼糟糕啊……
寧韶明不耐煩地道:“老頭你說不說啊?不說我就走了啊!”
常笙畫嘖了一聲,“寧中隊,注意你的態度。”
寧韶明眼皮一跳,忍氣,憋屈地對何丘良說:“長官,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這樣行了吧!”
後半句是對常笙畫說的。
常笙畫看他一眼,沒吭聲。
何丘良的目光和寧韶明撞上。
寧韶明的眼神素來喜怒分明,純粹得很,鮮少掩飾什麼,何丘良一眼就看出了他儘管在忍耐,可也沒什麼不高興的地方,像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彷彿被家長教導注意禮貌的方式,最多就是鬧鬧孩子脾氣。
何丘良眼中的複雜只維持了一瞬,就已經盡數掩蓋下去,他板起臉,從抽屜裡拿出幾頁紙,先是遞給了常笙畫。
常笙畫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眉頭便緊緊皺了起來,然後轉手給了寧韶明。
這兩個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寧韶明隱約察覺到什麼,仔細把手裡的這幾張紙看了一遍,隨即目光一寒,幾乎拍案而起。
“真是……”寧韶明把白字黑字砸在桌子上,呼吸一下子就重了起來,“簡直欺人太甚!”
餘慶慄和胡小戈遇上那件綁架猥/褻案的時候,他還想著就算常笙畫當時沒把那個女孩拉下來,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餘慶慄和胡小戈是真兇,最多就是被女孩罵幾句,他們想辦法抓兇手就好了。
但是他沒想到,女孩的指甲裡竟然藏著殲龍常服的細碎纖維,是在昨天驗傷時被醫生髮現的,今天剛出的對照報告,因為事件的性質惡劣,而被輾轉送到了何丘良手裡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