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強如院首,心中也依然帶著幾分不安。
李乾坤也是微微嘆了口氣:“先生若是要走,每人能攔得住——也每人敢攔!”
“可他還是走了啊!”
老院首微微轉過身去。
“如果不將書院逼到這種地步,或許,他也不會離開的!”
李乾坤輕輕搖了搖頭:“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這句話,他不僅僅是對餘寒說的,也同樣是說給我們聽的啊!”
“所以,或許很早之前,他就想要離開了!”
老院首沒有回答,佝僂的身影漸漸朝向山下走去,那裡有一間茅屋。
今天,先生走了。
三個月後,他也會走。
李乾坤鼻間微酸,閉上的雙目之中,有股滾燙的水流在湧動。
……
先生特意提出要求,讓餘寒封印了修為。
梅花釀的勁頭很足,星光如水,兩人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等到地面再也沒辦法放得下酒罈的時候,終於還是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的微風透過窗欞吹入,餘寒終於微醒轉過來。
然後打了個哈欠!
看著滿地的酒罈,依然忍不住頭腦發暈,苦笑著搖了搖頭。
真氣流轉,這才將那一絲不適驅逐了出去。
轉身之際,先生的身影卻已經消失了。
“先生的酒量,的確比我要好!”他站起身來,將滿地的酒罈都收入到了戒指中。
這才來到了先生的書桌前。
那隻包袱已經不在了。
“連招呼也不打一聲,便這樣走了嗎?”
餘寒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目光卻瞥見,書桌上面,有一張寫了字的宣紙。
依稀記得,昨夜喝醉酒的時候,先生挽起衣袖,說要送給自己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