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會自信地以為唐敏是為了我與他那副虛無縹緲的兄妹情而來,但我也實在是猜不到他具體來的目的,唯一猜到的孫家的事兒都已經把證據擺在了明面上,罪魁禍首直指他唐敏,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我警惕地看著他,他也看透了我眼裡的敵意,可他卻抽了半邊臉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道:“聽說你和王爺已經圓了洞房?”
這事兒隔了十萬八千里居然能傳到唐敏耳朵裡,而唐敏這個無所畏懼的變態居然聽進了耳朵裡?我震驚了。可我卻還只能佯裝鎮定地對他說道:“我與越王爺乃皇上賜婚,天恩尚德的實在夫妻,圓了洞房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嗎?”
唐敏恨盯著我:“你的身子早被我破了,你的處(和諧)子(和諧)血哪裡來的?”
他問的倒也是我疑惑之處,我回答不了他,便只能顧左右而言他,“什麼勞什子的東西你都關注,連人家的閨中事你都打聽得仔細。”
我就是估計激他。可不過一晃神瞬間,唐敏已經竄到了我面前來,依舊是那雙陰鶩恨恨的眼,手握成爪狀直接往我脖子這處掐來,可惜啊,他虛弱得緊,根本就使不出平日裡與我爭鬥的七分力道,我也是極不客氣,直接伸出胳膊來擋住了他爪子的攻勢,墊腳一個用力,便踹上了他的下巴。
我力道是一點沒斂著,直把他踹飛向後挪了十幾尺。
他有些費力地半直了身子,抬手咔嚓兩聲便正了下巴,那眼睛盛滿殺氣對我怒目而視:“你……”
我嘖嘖嫌棄,“你就這幅模樣,還想跑來找我逼供呢!”
唐敏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恨我,他一抬頭,眼裡頭滿是血絲,“早在你展露武藝的時候我便應該想到,你根本就不是唐垂珠,你是誰?!”
他最後一句幾乎是要把嗓子給喊破了的吼出來,我按了按耳朵,忍不住酸他:“我是誰很重要嗎?在你眼裡,唐垂珠不就是個供你洩憤的工具嗎?”
唐敏這時候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站直的時候忍不住地吐了口血,這血又錢牽動了他殘破不堪的身子再一陣大晃動,我生怕他幾個不注意就倒在了我的營帳裡頭,遂忍不住地勸他:“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沒法跟我打,我不為難你,你趕緊出去吧。”
哪知我一片好心卻被他扔了,他又晃著根本就站不住的身子朝我襲來:“你把我妹妹藏到哪裡去了!”
我又是一個側踢,把他直接給摔在了一片桌椅上。這唐敏身量力道還是足的,直接把我那片的椅子給砸碎成稀巴爛。這響動有點大,我膽戰心驚地瞅了眼門口,生怕有巡邏的兵衛給不明情況地闖進來。
我眼睜睜看著唐敏又吐了一大口血,卻依舊想要嘶吼著朝我撲過來:“我妹妹呢?”
他的攻勢已經不能算是攻勢,我直接做了一個制止的動作就把他喊停了:“打住!”
我的掌心直接停在了他的鼻尖處,他還真把動作停了下來。
我正兒八經地轉身看著他:“你若想聽了實話,也可以。”
在我看來精明得有些狡猾的唐敏,此刻停了攻勢住了嘴,退去了陰狠的臉上竟然顯露了茫然的神色,他張口問我道:“什麼實話?”
我以為他被我打傻了,一瞬間也不知該說什麼。
所幸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彷彿那一瞬間的怔松不過就是我的錯覺,他又吐了口血,卻直接伸手擦拭乾淨了唇邊鮮血的痕跡,緩緩道:“你說。”
不知怎麼,感覺他有點默哀大於心死的感覺。
“你的妹妹早就死了,”我挑起眉眼看著他,“自盡,把自己投進了湖裡,你不是也清楚這件事兒嗎?”
自盡可不是什麼體面事,可唐府上到老太太下到莊園裡的粗實婆娘,各個都曉得唐府二姑娘自戕未遂的破事,實在是不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