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有勁敵也不是我的,我噌地一下站起身,對王爺說道:“王爺深謀遠慮,思及朝廷,我腦子糊塗目光狹隘,是萬萬及不上的。”
我想溜了,既然不是內宅和孃家的事,我何必去費那腦筋功夫去插手呢?
越王爺那雙眼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面具厚實的緣故,他那雙眼格外的深邃,每次被他瞧著總是有一股要被吸進去的衝動,他看了我半晌,不說話,就幹看著,看得我以為他思考著要把毒給下到了我身上,良久,總算是揮了揮手,“別走,留下來陪我吃頓飯。”
我瞅了眼桌上的菜,菜色是好的,山珍海味葷素相宜,就是這桌子菜見證了兩番爭鬥,早就涼得不成模樣。我心裡頭萬分地想念自己房裡的小廚房,便婉拒道:“王爺,我睏乏了。”
越王爺兀自地走到了飯桌跟前,這筷子才抬起又給放下,他說道:“既然睏乏,那便回房好好歇息去。”
語氣裡已然透著一股不高興。
我想想,禮數和關心還是要給王爺到位的,畢竟現在身份是人家媳婦,便勸道:“王爺,這桌子菜都涼透了,我喚人進來給您熱一下再進吧。”
越王爺道:“不涼。”
我被他這兩個字給堵了嚴實。
越王爺又道:“你不是身子乏了要下去歇息嗎?”
得嘞,明著面趕人了,我趕忙行禮踏出了房門。外頭太陽烈烈,我被晃得一眯眼,摸了摸鼻子,總感覺沾了一手的灰。
日子過得很快,這段時間王爺就在書房裡,我就懶在自己房裡,王府的莊子鋪子的賬目都到了我手裡頭,可我不愛看這些,每次聽得彙報都是懶洋洋地提不起勁道,將歸自從被我教訓了後,便成了察言觀色的好手,見我面上有一丁點的不快,便端茶奉水地伺候。
好容易捱到她講完了賬目,我聽得錢糧差不多都能對上,便揮手讓她們退下了,屋子裡總算又歸了安靜,我問將歸道:“之前我吩咐的把月澤堂的奴才們整治整治,幹得怎樣了?”
“回王妃的話,奴婢已經將月澤堂的奴婢婆子盡數換了一波。”
我道:“做人得留一線,留下三兩個嫻側妃身邊的體面人,剩下的都換了吧。”
將歸小心翼翼問道:“奴婢愚鈍,不知這兩三人該怎麼挑法,還請王妃示下。”
“既然是嫻側妃身邊的體面人,咱們不是她房裡的,自然不知道她認可誰,再說了,挑挑撿撿也得是主子的事兒,讓她自己去選吧。”
“是。”
我忽然想起了件事,問她道:“明兒是不是要啟程去木蘭圍場了?”
“是了王妃,”將歸答我道,“因為這次木蘭秋獮非同小可,王爺說了要帶著王妃同去,咱們下人們便打下了十二萬分的心思,給王妃專門派了輛馬車,衣裳吃食玩意都準備妥當,王妃只管帶著人去便是了。”
這話說的愛聽,我就喜歡這等不比我動手動腦的事兒,於是我贊她道:“聰明的丫頭。”
“王妃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