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兒本就與我兩情相悅，是那徐灝看上了她的美色，要強娶她，她家中懼怕徐家威勢，才應下了這門親事。”
顧大寶雙目赤紅，淚水從眼角滑落。
“我與慧兒本都打算定親了，她的爹孃雖然對我不甚滿意，但也願意遵從女兒的意願，可偏偏，被徐灝橫插一腳，這還不算，明明還未成親，他就動手動腳，想要輕薄於她……”
“她是忍無可忍，才自盡的！”
“她是被徐灝逼死的！”
“我怎能不恨？三年來，我日日夜夜想要殺了他！”
“可是我的實力，確實不如他，我拿他沒有辦法。”
“半年前，我無意間得到了一個制蠱之法，我便開始策劃這件事了。”
“我在集市做幫工，偶爾也給一些大戶人家送菜，就是這樣，我去過幾次杜家。”
“我是玄師，感知力比普通人強上不少，一早便發現了杜家有曼陀羅花……”
顧大寶彷彿已經接受了被識破的現實，情緒也慢慢平靜了下來，一雙眼睛無神地不知看向何處，口中不急不緩，把他如何制蠱，如何給徐灝下蠱，如何與陰魂結契，事無鉅細，一一交代了個清楚。
“對不起，我沒想到此事會牽累到你。”
顧大寶眼角淚痕早已風乾，一雙眼睛也失去了神采，見人就帶三分笑、沒心沒肺的少年，此刻彷彿蒼老了許多，對生活失去了熱情。
“我也沒想到，兇手會是你。”
虞夏平靜地看著顧大寶，情緒卻十分複雜。
這是她在玄師大會交的第一個朋友，看似做事十分衝動，但卻有一顆赤誠之心，可誰能料到，在這樣一個明朗的外表下，藏著的是一顆殘破的心。
“我知道犯了錯的玄師會受到道遠堂的懲罰。”
顧大寶抬起頭看向陳傕。
“我認罪，徐灝是我殺的。你們想要如何處置我，我都接受。只是在這之前，我有一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