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回頭一看,此人身穿洗得泛白的青色麻袍,頭上道髻扎得一絲不苟,一點凌散在外的髮絲都沒有,面容剛毅,明明不過三四十歲的年紀,臉上卻刻滿了風霜的痕跡。
此人不是黎望山人,又是何人?
黎望山人自上次丟了臉面之後便變得沉默寡言起來,整日在屋中待著,也甚少與人交往,眾人心知他這是無顏面對他人,夾著尾巴做人呢,卻不知這時候出頭又是所為何事。
“虞先生,”只見黎望山人神情肅然,依舊是端方之色,一個三品中年玄師對虞夏一個小丫頭用著先生的敬稱,絲毫不覺尷尬的模樣。
“虞先生,我深知您是個有本事的人,此地的風水問題所在,在場這麼多人,最後還是您給看了出來,我黎望對您心服口服。”
黎望山人這話讓其他人不住點頭,不說此地風水如何化解,虞夏是第一個找出此地風水問題所在之人,這是事實。
她的本事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這實在無法否認。
“只是方才徐小友說的也不無道理,若是搬家便能解決問題,這付家人也不至於拖了三年,死了那麼多的無辜之人了。”
說著,黎望山人又朝虞夏鞠了一躬,“所以我希望您能夠認真地思考此地解決之法,畢竟付家人最初的想法是不想搬離此處的。”
虞夏趕忙將黎望山人扶起,環顧了眾人一番,見其他人都是深以為然的表情,無奈地嘆了口氣道:
“非是我不好好解此地風水,而是這個地方,只能用作陰宅。我所能做的,便是退而求其次,讓付家人搬離此處,同時保住付家榮華富貴。”
說著扭頭看付友彪,“不知付老爺是否認可我的建議?”
付友彪急忙點頭,“能保住這條財脈我便心滿意足了。”
其他幾個風水師卻覺得付友彪到底是普通人,就這麼輕易被糊弄了,只聽黎望山人又開口問道: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虞夏朝著黎望山人鎮重點了點頭。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黎望山人盯著虞夏看了會兒,見對方眼神清亮,神色極為認真,心知對方確實沒有矇騙他,便了然一嘆。
“既然如此,黎某便不再多嘴了,全憑虞先生指示。”
說著便又退回了原地,站到了人群后面。
可是有人卻不吃虞夏這套。
徐灝一聲冷哼,“有沒有其他方法全是你一張嘴說,這宅子耗費了不少人力錢財建造,說捨棄就捨棄,到時候要真照你說的用來變成陰宅卻沒有任何效果,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付家人這一番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