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裴家主宅外的轎車內,聽著實時監控中傳來的話音,周至猛地疑惑回頭。
裴家從上上一輩起,家裡稱得上人丁凋零,後來加上裴董父親在裴董很小的時候就因意外而離世了,每月五號聚在主宅吃飯的傳統都不知道被廢掉多少年了,就這麼兩三個人,這飯有什麼可吃的。
怎麼老夫人卻還這樣說,而且,還要邀請兩個外人來。
其實裴家的監控也被關閉很多年了。
被老夫人以大小姐四歲前被裴董養在裝滿監控的別墅裡,對監控存在心理陰影為由,就把主宅的監控全給斷開了。
方才,趁老夫人與裴董說話的間隙,周至偷偷帶人溜到主宅後臺的電房,把監控全給接上了。
“裴董,那位書舒同學說的,真要……”真要當真嗎?
周至都覺得不可思議,裴董可並不是聽風即雨的人,裴董才和那個書舒只見過兩面,還是十分草率的見面,怎麼裴董直接就信了,當即就趕回京市來求證。
後座,裴渡仍舊一動未動,沒回周至的疑問。
車禍醒後,宋女士告知那些事時,裴渡起初是持不為所動的態度的,不知是自己天生缺乏對人的信任感,還是單純從潛意識中不信任宋女士,但是,他信女兒。
睜開雙眼第一次看到女兒時,裴渡感知到自己幾乎是無條件的在對女兒釋放信任。
宋女士說女兒不喜歡自己,裴渡不信,可女兒反射條件的躲他,落在裴渡眼中卻是實實在在的。
宋女士說女兒還沒有放下心結,裴渡不死心,可女兒嗚咽著讓裴渡不要管她也是實實在在的。
裴渡從未見過女兒這麼喜歡過一個朋友。
所以,女兒信任的人,他,也信任。
他說的要弄清楚,不是直接質問,他需要知道的,是最真實的,女兒生活在主宅的處境。
而還有就是——
裴渡疏密的眼睫微頓,視線落在旁邊墨色的車窗上,反光面中,男人冷白臉龐上隱隱約約能看到紅色的痕跡。
還有就是。
那一巴掌 ,以裴渡的反應能力,他其實完全可以冷眼制止住的。
可不知為何,白皙的掌心扇過來那瞬間,裴渡垂下眼皮,看著近在咫尺的女生,鬼使神差地看向她的那雙桃花眼,僅僅兩秒的走神,導致他就這麼安靜地捱上了她的巴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