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裘放下畫筆。
初箏打水給他清理手上的顏料,又給他換了乾淨衣服。
“晚上不可以偷偷起來畫畫,你可以做到嗎?”
有好幾天晚上,他睡著睡著,突然爬起來畫畫。
夏裘盯著盆裡漾著漣漪的水,並不回應初箏。
初箏用乾淨的帕子擦乾淨他的手,放在他膝蓋上,“我們做個約定,只要你晚上不起來畫畫,以後我和你一起吃飯好不好?”
夏裘有了反應,他伸手抓住初箏的手,小手指勾住她的小手指拉鉤。
初箏:“……”
初箏摸下他腦袋,“答應我就要做到。”
夏裘點頭,起身走到牆角,把自己塞進毯子裡,乖乖的閉上眼睛。
初箏:“……”
得趕緊把他弄出這裡。
可是夏裘現在還是嫌疑人……
初箏不相信她家小東西會殺人,肯定另有兇手。
只有抓住這個兇手,夏裘的嫌疑才會洗清。
入夜。
醫院走廊靜得針落可聞,護士站的燈亮著,卻還是顯得陰森。
病房裡,夏裘蜷成一團,手指掐著自己戶口的軟肉。
“晚上不畫畫。”
“晚上不畫畫。”
他並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唇瓣一張一合,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這幾個字。
好幾次夏裘都起來了,又躺回去,小聲的念這句話。
“不畫畫……不畫畫……”
夏裘不知道自己唸了多久。
當天邊第一縷光照進病房,他立即翻身起來,很乖的坐到平時吃飯的地方,抿著唇等著。
太陽逐漸升高,護工把早餐送了進來。
夏裘等到早餐涼了,房門都是緊閉。
初箏昨晚摸到案發現場去了,因為案發現場有三個地方,她來回跑。
今天又倒黴遇見出車禍的,直接被堵在路上。
到醫院已經快十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