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覺就好像是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手心裡有些熱意,血腥氣在鼻尖蔓延開。
“吱——”
身後有開門的聲音。
初箏扭頭,少年只著白色裡衣,赤足站在後面,愣怔的看著她。
他看見初箏手心裡的血。
初箏摸出手帕,將血擦掉,眉眼平靜:“步輕,我可能要死了。”
少年身體微晃,臉上的血色瞬間盡失,他走過來,扶著初箏。
他眼神裡寫著‘你在騙我’幾個字。
“沒有騙你。”初箏把身上外袍脫下,披在他身上:“我時間不多了。”如果真的和大島主說的那樣,她找不到別的辦法治她這身體,時間確實不多了。
步輕搖頭,不信。
她看上去明明好好的……
可是好好的為什麼會吐血?
步輕有些急,唇瓣張了好幾次,都沒有發出聲音,他只能用力抓著初箏胳膊。
初箏將人抱回房間:“我告訴你,是因為覺得你有權利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冷靜一點,就算你著急也沒有用是不是?”
這讓他怎麼冷靜?
步輕跳下床,去旁邊的書桌取了筆墨。
——我不要你死。
“每個人都會死,我這身體撐不下去,也得死。”初箏將他的腳塞進被子裡。
步輕覺得初箏這話好生奇怪,可是他又不太懂。
——我們看大夫,一定會治好的。
初箏搖頭。
——大夫……沒用嗎?
如果真的是大島主說的那樣,大夫肯定沒用。
她這身體從小就是被藥養出來的,三島主在這期間給她用過些什麼藥,只有他清楚。
步輕握著筆顫抖,半晌沒有落下一個字,他忽的鬆開紙筆,傾身過去,死死的抱住初箏。
他不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