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媽媽剛從崔老夫人的院子裡走出,這時一個個臉色虛白,這一見到崔子軒,更是同時露出羞慚懊惱的表情。
她們站定後。崔子軒開口了。他啞著聲音一字一句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三位媽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著自家姑爺的那張冷臉,李媽媽羞慚地說道:“都是老奴不好,這幾天公主吃不下睡不著的。老奴總以為她會慢慢想通,便沒有細勸。”
桂媽媽也很痛苦,她哽咽道:“老奴也察覺到了公主神色不對,可老奴就是想。哪個女人不走這一遭?公主本來有點嬌氣,要是老奴們再順著她安慰她只怕更嬌氣。所以老奴也只是用大道理壓她。”
宮媽媽更痛苦,她虛白著臉顫聲說道:“當時聽了姑爺要納貴妾的事後,公主就特別痛苦。都是老奴的錯,明知道姑爺新婚之夜就走了。還一走就幾天,公主盼啊盼啊,連姑爺的影子都沒有盼到就聽到了姑爺要納貴妾的事。而且那些個貴妾還人人比公主高貴。公主想不開也是當然的事。這是老奴的疏忽,老奴悔啊老奴好生悔恨!”她一邊說一邊不停的捶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這宮媽媽的話。分明是在指責自家哥哥!崔子映有點生氣,她正準備斥喝,一眼看到哥哥的神色,那話又咽了回去。
崔子軒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青白著臉站了一會,半晌後,崔子軒冷冷地開口了,“你們放心,她不會走遠的!”
崔子軒這話一出,三位媽媽同時抬頭看來。
崔子映一直對這個哥哥奉若神明,第一個激動地問道:“真的嗎?哥哥為什麼這樣說?”
崔子軒的臉上沒有半點笑容,他冷冰冰地說道:“她嬌養多年連馬都不會騎,更無親無友的,能到哪裡去?”
三位媽媽相互看了一眼,心裡卻還慌著,只有崔子映聽到這話頻頻點頭,連迭聲地說道:“也是哦。像我們這種連穿衣吃飯都被人侍侯慣了的人,這陡然到了外面哪裡會習慣?要是我肯定會老老實實回來。”
……
轉眼,傍晚了。
商隊早就找了個地方紮營,姜宓又是忙著砌灶又是燒水的,早累得小臉上一塊黑一塊白的。黑的,自然是鍋灶灰,白的,則是她這幾來吃不好睡不好,給虛的。
邵小子見到姜宓忙個不停的樣子,連忙跑過來給她打下手。可他什麼也不會,砌灶被石頭砸到手,燒水被熱水燙到腳,一直都在幫倒忙。
無奈何,姜宓只好求他什麼事也別幹,只需跟在她身後就行。
邵小子這時也有點不好意思,他跟在姜宓屁股後面跑了幾圈後,見到姜宓累得虛汗直冒的,他突然說道:“王兄弟,你也是離家出走的吧?”
正在擇著野菜的姜宓一僵。
片刻後,姜宓重新擇起菜來,她一邊忙碌一邊低聲說道:“你說了一個也字,難道你也是離家出走?”
邵小子嘿嘿說道:“我是去找我哥。”他高興地說道:“他們說我哥到了蘇州,我想他了。”
姜宓有一句沒有句地問道:“你哥以前是在外面做工嗎?”
“才不是呢。他在後周趙將軍麾下當個小官兒。”
姜宓“哦”了一聲。
一側,邵小子打量著姜宓那越發蒼白的臉色,不由擔心起來,他勸道:“看你這樣子也是嬌生慣養的,如果能夠回家的話,我勸你還是回家吧。”
姜宓收起擇好的菜朝不遠處的河邊走去,對著亦步亦趨跟在後面的邵小子,她啞聲說道:“你不懂,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只有這樣不停的忙著累著,她才沒空去胡思亂想,她的心才不會那麼痛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