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大踏步邁進屋 內。
屋內的寒酸是王老虎所想不到的。家中少了李才頭這個頂樑柱,這個家就完全不一樣了。李鑰懷中抱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頭也不抬,李鑰旁邊站著一個小男孩,雙手緊握拳頭,眼中瞪的很大,像是藏滿了怒火。王老虎明白,這位是李鑰的弟弟李靖,“這小傢伙,還是和以前一樣”王老虎暗忖道。
李才頭老伴忙上前護住李靖,將他緊緊摟在懷裡,生怕他惹出什麼事端來。
王老虎輕輕走近李鑰,李靖在一旁使勁想擺脫母親,但一直沒有掙脫。
王老虎慢慢地蹲了下來,在李鑰面前慢慢蹲了下來。他看清了李鑰的臉,這張臉清秀,清純,她懷抱著嬰兒,嘴裡哼著曲子,手中的嬰兒面板白嫩,這嬰兒哭的更厲害了,也許是看到王老虎靠了下來,也許是因為怕生。
此時,李靖掙脫了母親的阻攔,衝出母親的懷抱,向王老虎猛撲過來。李才頭老伴呆住了,場上的王彪和貼身護衛看到這一情況,卻是沒有阻攔,或者說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因為他們知道,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孩,對王老虎根本夠不成什麼危險。
叭地一聲,李靖的手紮實地打在了王老虎 的臉上。
這一記響聲,響徹了整間屋子,不光李才頭老伴愣在哪裡,而且王彪等人也愣在那裡。很快,王彪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上前抓起李靖,兩個貼身護衛抽刀,將刀架在李才頭老伴頸部。李才頭老伴嚇得雙腿發軟,跪在地上,道:“王公子,你行行好,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殺靖兒……”
王老虎擺了擺手。王彪立在那兒,沒有反應,“放了他們!”王老虎道。
王彪放下了李靖,貼身護衛也將刀收了回去。李才頭老伴從地上起身,將李靖緊緊摟在懷中,又後退了幾步。兩個貼身護衛將他們緊緊盯住,生怕他們再惹出什麼事端來。
“打的好。”王老虎笑道,這一笑,將李才頭老伴又矇住了,她知道,今天又是罪罰難逃了。為了保住李靖的性命,李才頭老伴硬 將李靖往地上按,讓李靖跪下:“你這個不爭氣的,還不快給王公子道歉,快呀,跪下……”
“這一下打的好!”王老虎又重複道,“李老夫人,你切莫責罰孩子!”
王老虎站起身來,走向李才頭老伴, “你倆都起來。”見兩人沒有起來的意思,王老虎又道:“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責罰孩子,你起來吧。”見李才頭老伴一動不動,王老虎道:“王彪,你扶李老夫人起來。”
李才頭老伴戰戰兢兢地站起身,王老虎又命王彪將李才頭老伴扶到椅子上坐下。
“王彪,你們都到門口等候。”王彪等人退下。
嬰兒的哭聲,還是不止。這驚天動地的哭聲響徹著屋子。李鑰頭也沒抬,抱著嬰兒,嘴裡哼著小曲。
“想必是餓了吧。”王老虎道,“李老夫人,麻煩你幫助一下。”
李才頭老伴不相信地看著王老虎,又小心翼翼地牽著李靖往李鑰身邊而去。“鑰,孩子餓了,要給他餵奶了!”
李鑰看著嬰兒,又看了看母親,呵呵笑了兩聲,撥開那件粗陋的衣服,給孩子喂起了奶,王老虎不好意思地轉過了身。
一會兒功夫,嬰兒吃足了,又進入了夢鄉,李才頭老伴將嬰兒放在床上,還不放心地看了看李靖和王老虎。
王老虎聽沒了孩子的哭鬧,便轉過了身,只見李才頭老伴還將李靖緊緊摟在懷中。“李老夫人,您請坐,有些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李才頭老伴有些不解地看著王老虎,他相信王老虎是為糧食的事,於是哀求道:“是那糧食的事?王公子,請您寬限幾天……”
王老虎搖搖頭。“我說過今天我們不談糧食。”
“那是為剛才靖兒的事?” 李才頭老伴害怕地哭著道,“王公子,我求求你了,你別殺靖兒,我做牛做馬都可以,求你別殺靖兒。”
“李老夫人,您聽我說。我不會殺靖兒。李靖這孩子今年有七八歲了吧?”
“王公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老夫人,您別誤會。我是說這孩子也該到上學的年齡了吧。”
“我們哪上的起學?唉,靖兒懂事,他能幫我們做些家務,倒是很乖。”
“李老夫人,你看這樣好不好,李靖就由我帶到縣城,給他上學,將來也好考個功名。”
“王公子,你不是在說笑吧,我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窮人哪有這個命!”